许慕原脸上满是欣喜,惊声开口道:“七皇子,当真是你,你回来呢?你怎么回来呢?”
“自然是回来在太子跟前上一炷香的!”七皇子抬头看了一眼太子的排位,脸上的笑淡了不少,“我记得当年我还未离宫的时候,太子待我是极好的,我离开皇宫的时候,太子更是对我说,若是在宫外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派人告诉他一声,只是……还未等我与太子开口,太子就已经走了。”
说着,他更是深深看了许慕原一眼,道:“太子的死因我也是略有些知道的,众人都说太子乃是死于心肌,太子有心肌不假,只是我分明记得,院判大人曾说过,太子的心肌并不会影响性命,但是昨晚上我还专程去找了院判大人的,可不管怎么问,院判大人都说太子乃是死于心肌,并未有任何人在其中动手脚,子衍,这件事你可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许慕原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有太多不对劲的地方了,只是皇上都说了,这件事不准任何人再提起!”
“皇上这性子,还是和原来一样啊!”七皇子脸上满满的都是无奈,纵然皇上试他的父亲,可提起这人来,他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恨,恨不得,怨,也怨不得,爱,更是爱不得。
当年许慕原虽年幼无知,但皇上与七皇子之间的事,他隐约还是知道些的,这些年,太后娘娘也时常与瑞华长公主提起七皇子来,每每都是唏嘘!
七皇子原先乃是最得皇上宠爱,极其聪慧,只是却离开皇宫这么些年。
许慕原也跟着苦笑起来,七皇子这话倒是说得没错,皇上心性多疑,可又不敢面对现实,“原先就听闻太后娘娘说过如今七皇子在游历四方,已经去过不少地方了,当真过的是闲云野鹤的生活,说起来还真是羡慕七皇子呢!”
“你也会羡慕我?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人眼中,会觉得我是不务正业了!”七皇子却淡淡一笑,道:“原先我才出宫的时候只想着游山玩水,只是去的地方越多,见到的贫苦老百姓也就越多,哪里会真的有心情去游山玩水?前年陕北那一场雪灾,直到如今陕北不少老百姓仍旧连饭都吃不饱,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已经穷的将孩子都卖了……可直到如今,这陕北仍旧流传着你的丰功伟绩!”
他向来是不喜欢与这些朝廷上的官员打交道,总觉得那些人嘴上说一套背后做一套,只是他从未这样想过许慕原,当初陕北闹雪灾的时候,他也在陕北,是亲眼见过许慕原与那些灾民睡在一个棚子里的。
要不然,当初他离开时候那几岁的小娃娃,他怎么会一眼就认出来呢?
许慕原却惊愕道:“前些日子不是有折子上来说那陕的灾情已经完全平复了吗?如何还会是那般境地?”
七皇子却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些官员是个什么德行,想必你也是知道一二的,若是真的将陕北的灾情上报朝廷,朝廷能不能拨下银子只是个未知之数,但那皇上的惩戒却是免不了的,你觉得那些人会说吗?就算是老百姓再贫苦,他们该吃还是吃,该喝该是喝,对他们来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话从来都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