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好歹身强体壮大小伙子一只,很快恢复生龙活虎,对着厌棽一阵鞠躬作揖千恩万谢,还非要跪下去磕仨头,最后被厌棽及时拦住才算作罢。
然后他对着陈央央又好一通谢,陈央央毫不谦虚,一一点头受下,问:“所以呢,你打算怎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花生的笑容顿时一僵:“古人云,施恩不图回报的。”
陈央央轻轻一笑,“对不起,”指着厌棽,“他算是古人,我不是。我就一特别世故、特别平庸、特别自我的现代俗人,我就想要一个回报,你就说应不应吧?”
花生立刻说:“除了带你们走出不死洲,其他要求你随便提!”
“好啊。那就带我们去找郝帅吧。”
“啊?”
“啊什么啊,刚才可是你说的,除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啊!一出水牢我就直接来这儿了,路上谁也没看见,真的!”花生说的信誓旦旦,就差指天发誓了。
陈央央笑呵呵:“是么?从水牢到大墓这一段,或许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我明明记得,郝帅去水牢的时候你已经走了,照理说,你应该没见过他的人,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你在这里见过郝帅,对吗?”
花生的眼神微一放空,“我……我没见过他。就是,就是在去水牢的路上,水牢外面,我听见有个男人自称‘郝帅人如其名天下第一’,所以你一提他的名字,我才一下子想起了他。”
“那你看见厌……”
陈央央趁热打铁的下一个问题还没问完,花生便微微一个激灵,眼神恢复正常,“咦?我刚才说什么了?”
“中了幻术,说了些不该说的。”花灵儿一旁嘲讽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早说出来不就行了,非要人家施法逼你,贱不贱。”
花生恼羞成怒,一下子冲花灵儿急了,“知道别人对我施法你也不管,你……你还是我亲姐姐吗?!”
花灵儿脸不红,心不跳的回怼:“谁想当你亲姐姐了,谁爱当谁当去,我反正当的够够的了。你说我保回媒拉根线容易吗,跑南走北十万八千里的,差点被你一句话给毁了,你说你的嘴得有多损。”
“我嘴损?我嘴再损也没有你的心损!你为了能跟大妖精在……”
猝不及防,花灵儿忽然跳过来,踮着脚的一下子捂住了花生的嘴,“嘴还能再损点吗你!!”然后回过头来对厌棽和陈央央,“呵呵呵呵呵呵……”
花生:“唔!……唔唔!……”
陈央央错开花灵儿的视线不理,对厌棽:“刚才你那什么幻术,再用一次呗,让他们把知道的都统统说出来,多省事。”
不是我。厌棽心里对她说。
而另一旁的崔胡咳一声,承认了,“幻术一天最多用一次,再多的话,我灵力残缺不全,恐会出事。”
陈央央颇感意外,“我没理解错吧,你们的意思是,幻术这玩意厌棽居然不会?他一只高级妖精居然也有不会的法术,对吗?”
高级……妖精???
厌棽的心里一连排打下三个问号。
陈央央在心里解释给他听:动物界有高级动物,就是人。你们妖精界也应该有食物链之分吧?我家领导看起来有点怕你,所以你应该比他高级一点,所以我是高级动物,你是高级妖精,不对吗?
解释完毕,陈央央默默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厌棽一点回应,倒是崔胡的回答准确多了:“厌先生修的是至精至纯的法术,我妖筋被剔早已无法修行,学的是人类的投机取巧旁门左道,厌先生自然比我高级多了,这是实话。”
然后摆出一副“厌先生高高在上请受我一拜”的卑微姿态,就要施礼揖拜。
陈央央自觉一时失言,微感歉意,从二人中间径直穿过去,生生破坏了崔胡制造好的膜拜大佬的**气氛,嘀咕一句:“大家都是妖精,拜什么拜。”
然后一手一个,拉上吵得不可开交的花氏姐弟,朝洞开的石门拖,“消停一会儿行吗?你们漏洞百出又浮夸的演技到底哪学来的?呵,难道与生俱来……”
哗啦一声,陈央央的话被忽然关闭的石门硬生生斩成两截,“哎……”她本能地想往回跑,然而不及她转身,四周已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花灵儿惊叫连连:“啊门怎么关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花生也茫然:“不……不知道啊,应该是机关突然故障了吧?反正我没动。”
然后三人跑回门边,东摸西摸一阵瞎倒腾,可是手过之处平滑正常的很,别说凸起和异样了,墙缝都没有一条。
“怎么办?我们好像回不去了。”黑暗中,花生乖声嘀咕。
照理说,“回”这个字他用的不太恰当,因为三人现在已经身在墓道中,厌棽和崔胡才是被关在隔壁小墓室无法回来的存在。
陈央央不跟他咬文嚼字,随手抓住身边的人说:“麻烦二位给照点亮行吗?就厌棽手心那团火,你们也赶紧点点!”
被抓的人是花灵儿,她轻轻乐了一声,也不知是嘲笑陈央央无知,还是笑自己无能,“央央,厌棽是妖精呀,他生来灵力沛盛,无人能敌,而我们是人,活得久点的人而已。”
“就是就是。”花生一旁应和说,“凭空造物的本事我们人类可没有,掌心焰也是,人类造不来的。摸瞎吧摸瞎吧,唉唉,没办法呀。”
陈央央总算听出一丝端倪,也就是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