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根本不是计较谁是谁非、谁来谁不来的时候,在这个人生地不熟、叫天不应的鬼地界,她深谙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的至理名言,虽然花灵儿的父母对亲骨肉也挺狠的,但是,她真的走投无路没办法了,只能抱住花灵儿这根救命稻草不松手。
“好吧。”陈央央妥协,“那你的计划是……”
“折磨你。”花灵儿答得轻描淡写,甚至有点冷血,“他不是不在乎你吗,呵呵,那就干脆别来呀,等着给你收尸好了。”
“可我们那天……”
“别跟我提什么你们答应试试!傻子都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不就想证明给我看你们根本不合适么,呵呵,何必那么麻烦。母亲大人!”
花灵儿撩起眼皮子看向牢外的女人,“人你们带走吧,随便折腾!”
陈央央:“……”
姑奶奶这是招谁惹谁了!!
女人默了默,依然是那三个字:“扔出去。”
“是!”两名护卫模样的青壮年立刻响应,作势要来拿人。
“等一下!”男人沉声制止说,“灵儿,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引谁来?”
花灵儿眼观牢笼顶部的根根铁条,“总之,是位既让你们害怕,又让你们敬畏的高人,话不多说,你们就拭目以待吧哈!”
陈央央默默想象一遍厌棽的形象,对花灵儿的说法不敢苟同—厌棽应该是个,外貌讨人喜欢,内心却很不讨人喜欢的人。
因为他实在太古怪、太善变、太冷血了。
不过听花灵儿这么一说,她倒真有点盼望厌棽会来呢,不管结果如何,能来就好。
“夫人。”男人走出水牢,对女人耳语几句。
他们沟通了什么陈央央不知,但那声“夫人”真真切切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夫人?
这称呼很古老、很高大上,她只在新闻联播、古装纪录片或者总裁豪门电视剧里听过这两个字,不过从眼前这个男人口里说出来也没什么违和感,毕竟人家的奇装异服和气质在那儿摆着呢,叫夫人怎么了,叫爱妃也这样。
陈央央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厌棽,记得与他初见,他赤着脚,也是一身另类打扮出现在她面前,所以,厌棽会不会也是这儿的人呢?
如果厌棽是妖精,那么这里的人不会都是妖精吧?!
不过再想又不像了。
厌棽那是简约版的古装扮相,花灵儿的父母却大不相同,他们的装扮有点像古时候大边疆常年闹事不停的胡人,再比胡人安静点、细致点、有品味点就是了。
不过专横跋扈的气场如出一辙。
好好一个大活人,说丢水牢就丢水牢,说扔沙漠就扔,明目张胆的草菅人命无视法度啊这是。
该治!
嘻嘻,厌棽快来,治死他们……
陈央央心里乐了两声,抹掉流眼睛里的脏水一看,乖乖,这一家三口的目光咋这么整齐呢,都看她干什么?
“那个,”陈央央说,“是我错过什么了吗?”
“确实。”花灵儿阴阳怪气的回,“我母亲刚下完命令,要把你丢蛇窝喂蛇呢,呵呵。”
陈央央双腿一软一踉跄,造出好大一片水花,“蛇……蛇窝??!”
“没错,蛇窝。”重重强调最后两个字。
“……”陈央央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外面一男一女淡淡的瞟了陈央央一眼,一句话不说,转身走了。
“喂!”陈央央冲他们的背影大喊大叫,“你们不能把我喂蛇!要不咱商量商量,还是把我扔沙漠里自生自灭好不好?”
可他们哪像可以商量的人,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土墙拐角。
两名青壮年快步走过来将她粗鲁地拖离水牢,陈央央手臂有伤,只挣扎两下泡透的石膏就完全脱落,然后弱不敌强被他们连拽带拉,右拐,再右拐,“扑通”一下,扔进了另一间水牢。
卡巴卡巴上了锁,走了。
隔壁的花灵儿哑然失笑:“哈哈哈哈哈哈……陈央央你居然真的怕蛇啊哈哈哈哈哈……”
陈央央:“……”
看在没被丢蛇窝的份上,不跟她见识不跟她见识不跟她见识!!!
“花灵儿!!”
陈央央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她单手扒着胳膊粗的铁条冲花灵儿怒吼,“自从认识你我就没碰上一件好事,谁稀罕你给我保媒相亲,谁喜欢跟你看电影,什么狗屁邻居楼上楼下,我看你们他妈的都不像人类,不是妖精就是怪物!!!”
花灵儿的双手被左右吊起,笑得前仰后合疯疯癫癫:“骂得好骂得好!哈哈哈哈……”
陈央央气得差点把铁条捏断,刚要张口再骂,水牢外,忽然传来几声清脆响亮的拍掌声:“灵儿好胆识,好气魄!被关水牢还能笑得这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陈央央憋住满肚子火气转头去看,便见一位同样精装版胡人打扮的棕衣少年,两手交叉置在胸前,笑容可掬的看着水里的花灵儿。
花灵儿的笑声顿时止住:“姬希?你来干嘛?”
姬希笑:“来看看你逃婚的下场好不好。啧啧,都已经两天了呢,真让人疼惜。”
“心疼是吧?那你把我放了!”
“然后呢,再帮你逃跑对吗?”
“帮不帮是你的事,逃不逃是我的事,你先把我放了再说!”
“放你可以。但你会因此落个不知悔改戴罪越狱的……”
“别废话!你到底放不放?”
“放。少主开口,属下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