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为了你们。”夜烬绝也不跟他兜扯,道:“皖音这样的人,枯木逢春贼心不死。不砍断她的后路,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总之,接下来我会把她勾结朱琦,企图介入他人婚姻的这段历史公布。你们皖家要是不想受牵连,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
“如果她还是改不了,下次曝光的就是这些照片跟视频。倒时候你们皖家受了牵连,别来找我。也别说我没提醒过你。而且,我已经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贪心不足,不懂得见好就收。”
皖言辙惊吞一下,咽下自己的唏嘘。临走还是止不住,“表哥,你不能这样对皖音。就凭是有小时候的情分的。”
夜烬绝嗤嗤看皖言辙一眼。皖言辙知道他打心眼瞧不上他。
“你是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妇人之仁。”夜烬绝说完就轻飘飘别过去脸。拒绝跟他谈太多。
“从前你是很重情义的。”皖言辙搬出这一句,不经过思考的言论总是脱离中心控制的,他当即有点后怕。
夜烬绝点头。“可能吧。可能我没有觉察到自己的狠绝。我爸的死跟她也有关系,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狠毒,简直令人发指。”
皖言辙惊讶却也能够吸收。夜烬绝恨她,从这点来看,倒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你说假仁假义,你对亦真难道没有?”皖言辙下了赌注,又委婉含蓄道:“直接的死因是她造成的,皖音并没有执行程工董事长的命令,不是吗?”
“如果不是她在背地里放毒,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夜烬绝寻思着道。他也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还是护短。
“你别再说了,越让我想起她以前做过的事,我就越恨她。”夜烬绝说完,立刻撵了皖言辙出去。
皖音这次是真的自身难保了。皖言辙回去的路上想,途中经历了一场小雨。
“皖音不能再在我们家待下去了。”皖言辙有板有眼道。他认真的时候像个木头,不犯浑,犯傻。
“你疯啦?”吴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比股票暴跌还要精彩。
皖言辙就把夜烬绝的话叙了一遍,嘴上很条理,心里像封了一层油,没有任何东西落下来,也没有任何掷地有声的情感。
“你不能再呆在皖家了。”吴菁同皖音当机立断地说:“这个家现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马上走。”
皖音瞧着她是中邪了,只是道:“你们皖家的事情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吴菁激动起来,“马上就要因为你而大祸临头了!你马上走!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皖言辙拉住吴菁。“你冷静点,我来和她说。”
上次夜烬绝就同自己说过。那声音鬼打墙一般,陡然一个痕迹,叫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甘心。然而不甘心是要付出代价的。她再不信夜烬绝不会那么对她也不行了。
“我还会回来的。”皖音看着镜子,冰冷阴森的背景漫上来,形成要被吞噬的错觉。
不,她竭力要求自己镇定。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甘心。
“你还不死心吗?”皖言辙疑心她疯了,“夜烬绝说了,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最后捅出来的事情就是照片跟视频。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但是你不能拖累我们整个皖家。”
“凭什么?”皖音美丽而怨毒地盯着皖言辙。“凭你们皖家对我很好吗?凭你们卸磨杀驴吗?”
“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皖言辙别过头,沉默了半分钟,嗟叹:“这样吧,你好好冷静一下。你要真那么想不开,最后死的不好看的一定是你。”
“机票我已经给你订好了。你回美国去,姨妈多少会照顾你,夜烬绝也不会说什么。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好好想想今后的生活。”
不甘心归一码,皖音没想到这时候帮助自己的居然是自己最瞧不上的皖言辙。
从前他是她要攻克超越的第一人,她的垫脚石,现在又要重回原点吗?
皖言辙拍拍她的背,走了。
天又飘起小雨了。秋天的雨寒浸浸的,能渗进皮肤。亦真拉开窗户炸红薯饼,也有种说法是过阴天。
甜甜的油烟味儿荡荡悠悠载满了房间。光掺在油烟里,像被碾碎的瑰粉色的尘粒子。
楼下经过一个窈窕的身影,黑色的神秘的伞,伞面上盘桓着一朵怒放的富贵花。
她本来没太在意。那伞忽然不动了。伞下抬起一张怨毒的脸,像死亡前的诅咒,是个翻不过去难以忘怀的章程符号。
亦真吓了一跳,皖音却是定定看着她。沙森森的背景雨幕里托出这样一张怨毒而又美丽的脸庞。她是来找她还是夜烬绝?
“你在干嘛?”
夜烬绝再背后叫亦真。“油开了。”
“皖音。”亦真指了指窗外,“她好像是来找你的。”
“不用理她。”夜烬绝看亦真往窗户外看,表情有些担忧。
我不会理会她的挑衅的。亦真心想,那寻仇的架势,袖子底下会不会藏了一把尖刀?
“我感觉她像是一无所有了。”她觉得连那个窗口都变得恐怖非常,她想起浅井的死。
亦真把一张张手掌大小的圆饼放进油锅里炸,炸出金黄色的酥皮脆壳,黏上晶白的糖粒子,内里的红薯绵软而甜香。
“你不下去看看吗?”亦真又不安地朝外看了看。
“她不是来找我的。”他立刻就不耐烦,自顾自上楼了。
柠檬还没有走,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完了。岳离活活落落走了,至少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