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鬼子果然狠啊。
自己家天皇公子的手,说砍就砍?
李然都看懵逼了,略微思索后,将皮球踢了过去:“公主殿下,依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这个人血流成这样,咱们赶紧把他送到太医院吧,好歹他也是外宾,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以免引起他国使臣的非议,事后……咱们再上报母帝发落,如何?”
萧言霜道。
“不错,臣也是这个意思。”
李然点了点头,其实萧言霜这个处理方案还是比较顾全大局的,不偏激,也不纵容,反正在宫里,这胖子伤成这样,也跑不出去,等女帝一声令下,要杀要剐要放,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随后,文之荣上去用日语跟那东瀛剑客,传达了己方的态度,并说明了萧言霜的身份。
那青年剑客跟旁边的忍者,叽里咕噜的耳语了几句,然后道:“@¥#@¥#¥。”
“文伯,这亚索……哦不,小鬼子怎么说?”李然蹙眉道。
文之荣翻译道:“他说很抱歉造成了天朝上国的困扰,更为三公主殿下遭到的轻薄,感到痛心和羞愧,并且……”
“罢了文伯,这些套路官话就算了,有没什么实质性的态度?”
李然摆了摆手道。
他前世对小鬼子这些官方说辞,早有耳闻,那叫一个冗长繁复,表面礼貌诚恳,实际上卵用没有。
文之荣愣了一下,又道:“他说……感谢咱们上国的好意,酒后乱性的羞耻之人,不配得到友邦的治疗,即使是天皇的儿子,另外,他们会如约出席迎宾宴,并且在之后,会安静的待在驿馆,等待后天的武林大会,以及咱们对笑川一郎的公正审判。”
“啧啧,他真这么说的?”
李然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处那名桀骜高冷的东瀛剑客,实在想象不到,这么乖巧识时务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小鬼子这个民族,果然跟前世地球上的一样,实在理智得可怕啊。
然而,李然却知道,这些家伙表面越臣服顺从,忍气吞声,内心深处的野心和仇恨,就越发的膨胀滋生。
不行,这事之后,如果能见到岳母大人,必须要建议一下加强东海的军事布防才行。
接下来,在萧言霜出面的示意下,众侍卫放行了三人,并且将那断手的天皇之子,笑川一郎,送到了驿馆,严加看守。
至于那名东瀛剑客和忍者,则跟在他们一行后面,在一群金吾卫的开道下,一同前往鸿胪寺。
路上,李然这才知道,原来萧言霜是被女帝临时安排出席宴会的,因为今年,东瀛、高丽、各有一名太子(公主)出席,规格甚高,为表大国风度,因此也派了一位公主与席。
至于为什么是萧言霜,倒也很好理解。
大公主萧灵秋刚触怒女帝肯定是来不了,二公主萧晴雪就更加不能来了,她长年征战,一身戎马戾气,这种文绉绉的外交场合,肯定不适合。
你说萧婉儿?
像这种“天骄无双”的镇国之女,秘密武器,女帝当然要藏起来,不能随便让这些外邦探知了虚实啊。
想到这里,李然心中忍不住一阵庆幸,幸亏他这个未来小老婆没来啊,要不然到时候致辞观礼的时候,睡着了就奇葩了。
“对了,文伯,刚才那个东瀛剑客什么来历啊?连天皇之子的手都敢砍。”
李然大概猜到了那名忍者的身份,因此简明扼要的问起另外一人。
文之荣捋了一把短须,深深的看着他:“贤侄......哦不,侍郎啊,你还记得方才此人身上佩戴的刀剑么?”
听他这么一说,李然猛然想起了什么,是的,那东瀛剑客背上、腰间各插了一把东瀛剑,并且长短形制不一,应该不是因为对方惯使双刀的缘故,看来是别有门道啊。
这时,只听文之荣又道:“东瀛的铸刀之术闻名海外,单从形制上,可以分为野雉刀”、“太刀”、“打刀”、“胁差”……”
“方才那人背上的那柄长的,便是太刀,用于寻常打斗厮杀,而腰间的那柄造型华丽的短刀,叫作“胁差”,是东瀛贵族武士,才能够佩戴的,用于切腹和手刃叛徒。”
“原来如此。”李然点了点头,刚才他看得很清楚,这剑客正是用这柄“胁差”将胖子的手掌砍下来的。”
“不过,这家伙区区一个贵族,就敢随便砍天皇的儿子?他不怕回去被天皇问罪么?”李然又道。
“那个人不是一般的贵族。”
一道轻轻的声音传来,说话的正是萧言霜。
她见李然看着自己,小脸一红,低着头道:“那把“胁差”上绣着“菊花日纹”,这是东瀛幕府掌权者,源氏的家徽,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个剑客,正是东瀛幕府大将军,源义雄的独子,源玉京。”
听了这话,文之荣露出赞叹的表情,拱手道:“公主殿下果然博学,此人正是源义雄的儿子,源玉京。”
“难怪,原来是幕府将军的儿子。”
李然总算是大彻大悟,他前世玩过不少的日本战国单机游戏,多少也知道在幕府时期,日本本岛的政治,都是由幕府将军掌控,天皇只是没有实权的傀儡而已。
这方异界跟地球的历史,果然高度相似啊。
不过这么看来,这萧言霜的确算是一个德才兼备的皇室之女,虽然比之两个姐姐中庸、软弱了一点,但总比自己家里那位强啊。
李然心中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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