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点头,严秋落拿起酒坛子喝了一口美酒,脸上染了不少红晕,望着他道:“所以,我一直都只是一枚棋子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一枚棋子?”
他拿过酒坛子,自己喝了一口,抬起头望着黑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我以为他真被我勾引住了呢?以为自己魅力不错,他心里真有一点点我呢?”
她脸上有些讽刺,她好像有些醉了。
喝醉聊人,起话来,胆子就大了。
“我今还在后悔,后悔自己干嘛逃出皇宫?干嘛逃过来呢?离开他的庇佑?”
“我以为出来以后会很简单,真能寻一座院子带着我的孩子平平淡淡过日子,可惜……”
“我错了,这世间女子本就活的艰难,再加上带着一个孩子,更加艰难了,就算手里有银两,好像还是不够。”
“哈哈,还得有权势啊,不然人家伸伸手指,就能让你死的悄无声息。”
“若是今你来的不及时,恐怕现在我已经和孩子没命了。”
她的楚楚可怜,却也无可奈何。
这个道理她明白的太迟了。
她拿过酒坛又喝了一口,望着眼前这张清俊的面容,突然哈哈一笑。
“你们男人都不是东西!都不是东西,我就是你们手里的玩物?就是你们手里的棋子!你们想要怎么样就要怎么样!我哪敢反抗啊?我可还想活着,我若是反抗,这条命可能就没了!”
火把光芒落在她脸上,他看清楚了,她落泪了。
“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他手里的一枚棋子?该不会我在泸江县时他就盯上我了吧?”
“不可能啊,我有什么用呢?”
“不对不对,我这张脸好看?可也不对啊,这下难道还找不到比我好看的?我也没觉得我自己有多好看,那洪媛不就比我更美吗?”
她越眼泪掉的越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委屈被他当作解药做了那档子事,还是因为和含荀那个混蛋拜堂成亲,却发生那样的事情。
哪个女子不想要一场完美的亲事?一场完美的婚宴?
可她呢?
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连个问候的人都没有,连个嬷嬷都不在,都不告诉她原因?我不告诉她含荀去哪了?
她真的不难过吗?
不是的,她很难过,可她那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忍着,忍久了,心里越发憋屈,再忍久了,发现了真相,发现了自己是为他人做嫁衣,越发憋屈,越发难过了。
从很的时候母亲就和她过,宁可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
母亲和父亲都是庶出,深深明白庶出的不易。
可到头来,她还是成了妾室,她的孩子也成了庶出。
就算她是惠妃,就是她的孩子是公主,还是免不了庶出。
在这个嫡庶有别的地方,庶出多为瞧不起。
她可能不爱含荀,可他在大婚前就要了她的身子,一是不尊重她,若是她真是严家嫡女,他真敢做那样的事情?
她可能不爱含荀,可她也不想替洪媛替她人做嫁衣?
洪媛,一个想要了她命的女人,要除去她肚子里孩子的女人,她实在讨厌。
他们的大婚大婚就是含荀的阴谋,恨他吗?
谈不上。
可讨厌他吗?
讨厌。
不含心吗?
好像没有?
那甘心吗?
好像有点不甘心。
“吧,从什么时候我变成他手里的一颗棋子,我为什么会变成他手里的棋子?我好像……并没有什么能值得变成棋子的地方。”
她看着林风远开口道,想听林风远把这些事情告诉她。
她不知道林风远知不知道,可他既然是含荀的心腹,也许他知道也不定呢?
林风远拿过一坛子酒,连续喝了几口。
才开口道:“你真想知道?”
“嗯。”
盯着她的眼睛,确定她是真想知道,他才把自己知晓的告知她。
“一年前,从国师算出你命格极好,能助他翻覆地,登上帝位开始。”
“在你之前国师推算出来的人是刘盈盈。”
她有些惊讶,在她之前推算出来的人是刘盈盈?
“后来呢?”她急忙问道。
“后来的事情你是知道。”
她垂下眸子想了想,盯着他道:“所以,让我去勾引他,也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我演技如何?他为什么要这样?”
她有些不懂了,若是因为如此,含荀完全可以直接请上门提亲,去娶她,何必闹哪一出戏码?
林风远拿过酒坛子,连续喝了三口,望着远方景色。
看着由街道亮起的红色灯笼形成像火龙的模样,回答道:“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有趣。”
严秋落一愣,她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理由?
或许是含荀觉得有趣?
有趣?
所以要她勾引他?看她演戏?看她硬着头皮进宫廷,差点成为先帝的宫妃?又给她求来一道赐婚的圣旨?然后大婚夜再给她来个独守空房,然后突然把她接进宫,成了惠妃?
,人生的大起大落,她短短数日就都经历了。
可这仅仅是因为他觉得有趣?
呵。
不过这个理由也不错,确实,他若是觉得有趣才好,他才会做吧?
想到这里,她抢过林风远手上的酒坛子猛烈喝了几口酒,恶狠狠的盯着林风远道:“你们男人真不是东西,你也不是东西!”
此话一出,他耳尖却红了,脸上也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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