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随着杜长陵话音落下,周围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两人也不再多言,将目光又落在了擂台之上。只见那银梭在辛白商的手中不停旋转,越来越快,几乎在肉眼看不清其本体的之后飞一般地直插而去。
而温白手中,那顶原本轻松抵挡了灭金刺的盾牌,突然间就那样被搅得粉碎。
朝阳之下,一颗颗明亮的金色颗粒在空中散开,接着便是温白张口“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子随着破碎的盾牌,直接从高达三丈的擂台上背朝下坠落而去。
众人的惊呼声,叹息声,甚至是不平之声,都未能阻止温白的落败。可待他身形坠落的的那一刻,脸上表情却十分平静。
眼看后背就要触地,温白一咬牙,在空中一个翻身,就稳稳地停在了土系队伍的前面。
胜者,永远是目光所及的焦点。当大家惋惜感叹之后,便没有人再关心落败的温白。但与此同死,刚刚稳住身形的温白却一抬眼,竟冲着杜长陵所立之处投来微微的一笑。
“大师兄,那温白......是什么意思?”
琳琅站杜长陵的身后,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抹异样的眼神,心底浮起一抹疑惑,她知道杜长陵肯定也看到了温白刚刚有些不同寻常的表情,赶紧就传音问杜长陵:“刚刚他......”
“温白,是在向我卖好。”杜长陵眉头微沉,即便是传音,却也听得出来他和琳琅有着同样的疑惑。
对于温白此举,杜长陵不置可否。
温白年长,杜长陵与其并无深交。他只记得,当年他刚进入宗门。此人就已经是筑基期修士了,但从来,他都不曾露出过半点傲色,对待新近宗门的弟子总是十分和蔼的模样。
这样的人,要么就是没心没肺,要么,就是陈府极深!
虽然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但杜长陵宁愿相信,温白是后者。能成为土系大师兄,绝对有其过人之处。因为土系看起来不起眼。既没有火系和金系凌厉的攻势,也没有水系可以辅助和疗伤的本事,但土系从长老夏藏宫开始。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而且土系和木系一脉有些类似,土系存在于五衍宗,千年下来培养了不少的炼器师。特别是经土系弟子炼制出来的防御型法器,在幽州大陆甚至还小有名气。
但因为炼器所费不见得比炼丹要少,五衍宗只能偏重一脉。便选择了可以提升弟子修为的炼丹,让土系自行解决炼器的经费问题。
饶是如此,土系的弟子中也常常出现一些资质不错的炼器师,很显然,这温白在炼器方面应该有几分造诣。至少,他所使用的那个盾牌。就是被他元神温养了至少三十年以上的天级法器。而且此法器必然与之心神相连,不然也不会法器被毁时,他口吐鲜血。一副受损极大的样子了。
原本按照常理,温白对阵辛白商,没有一击落败已是极大的脸面了。更何况他凭借盾牌法器抵挡了接近一炷香时间,为土系涨了不少士气的同时,大家也对他留下了足够的印象。
任何人。在攻击力第一的辛白商面前认输,都不算是丢人的事情。
以温白的处境。他只需要在临近一炷香的时候撤下盾牌飞身落地,就能安然而退。不会像现在这样,元神法器被搅得粉碎,导致神识受伤。
但这样一来,辛白商最大的依仗和手段就系数显露在了人前。对于后面即将应战他的其他对手来说,是件极为有利的事。
杜长陵抬眼看去,此时辛白商面无表情地立在高台之上,身侧两边漂浮着灭金刺和银梭两件天级法器,一身金色法袍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将整个人衬托的犹如战神一般。
这样的人,极为骄傲,极为自负,就算自己的杀手锏被温白逼出来,他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强势面前,任何人对上辛白商,都只能是“输”!
所以,他当然不会在乎亮出银梭在众人面前。
“第一轮,金系弟子获胜,土系弟子全部被淘汰,第二轮比试开始!水系弟子登台——”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连执事长老也愣了愣,半晌之后才朗声示意宗门大比继续进行。
凝气期对阵凝气期,筑基期对阵筑基期,原则上,只要是同阶,便可随意挑选对手。
一般来说,其他人可以随意选择,但每一系的大弟子之间都是固定的对手。
所以当水葇一身雪衣落在高台之上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齐齐聚在了她的身上。
风吹衣袂飘飘然,衬着水葇娇柔若诗的脸庞,很难相信她能够与浑身上下战意浓厚,且锋芒外露的辛白商交手。
可时间不等人,辛白商也并非是那等怜香惜玉的主儿,只向着水葇一抱拳,便开始了斗法。
与辛白商的直接了当不同,水葇先是温和地一笑,甫才祭出一条白练法器,缠绕在身边,犹若银蛇练舞,更衬得她一如出水芙蓉,仙落凡尘。
当大家看到水葇所用的白练法器之后,禁不住都齐齐睁大了眼。
因为这一件东西,但凡五衍宗之人都十分熟悉,因为此物并非普通法器,乃是一件不折不扣的灵器,之前都是水系长老水沉香在使用,颇有些来历。
水沉香系出名门,水家本就是幽州绵延了好几千年的修仙家族,甚至传闻有老祖存在上古仙界。
虽然只是传闻,但水家有一样了不得的灵宝,却是的的确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