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易渡交代完各种事项,便让大家都散了。
琳琅和杜长陵还有妹妹玲珑对望一眼,知道这或许是兽潮来临之前,三人可以聚在一起说话的最后机会,互相点了点头,都没有离开厅堂。
看出了杜长陵等人的意图,水葇没有随大家一起走出屋子。柳妍本来想拉她走,却看得出她还有未尽之事宜,只得摇摇头,随着赤南幽先行而去。
同样留下来的,还有辛白商。
当然,琳琅没走,萧楠还继续斜倚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饮着灵酒,同样没有丝毫回避之意。
“杜师兄,没想到,你已经是金丹修为了......”
眼看屋中渐渐空了,水葇的声音极温和,带着一丝女儿家才会有的柔软,一开口,那婉转的意境几乎可以揉碎任何坚硬。
但杜长陵却并不买账,只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兽潮将至,若无金丹修为,不过是徒劳罢了,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我和孟离还有琳琅姐妹才不惜一切,终于成就了金丹。”
听得杜长陵这样说,水葇似乎有些高兴,原本微蹙的眉头轻轻展开,一缕极为轻柔的笑意也浮上了脸庞。
若无心,杜长陵又怎么会这样说呢?
因为我还是筑基修为,无法在兽潮中发挥作用,所以他是担心着我的吗?
思绪至此,水葇不禁身子往前一倾,步子也往杜长陵的方向挪了挪,离得更近了:“即便没有金丹修为,我也会全力以赴的。杜师兄,你莫要担心我......我们......,只管好好抵抗兽潮吧。”
或许看出了水葇有所误会,杜长陵抿了抿唇。只点点头,便不再多言。
“那我,就先走了。”
水葇一身白衫,加上婉约留恋的表情,一步走,一回头,楚楚动人的模样,只要是男子都会心存不忍。
这一幕,看得琳琅几乎都要心软了,随即抬眼望向了杜长陵。却发现他别过眼,只看向了自己。
杜长陵眼中只有清澈,毫无半分怜香惜玉之意。只对着琳琅露出半分动容,且摇了摇头,似乎在向琳琅表明什么。
而同样的一幕,也落在了再次转头回望杜长陵的水葇眼里。
原本是凄然留恋的神色断然一变,水葇温和的目光瞬间被一抹戾气所充斥。直勾勾地射向了琳琅,仿佛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水葇身上情绪的变化被坐在门口的萧楠发现了,眉头一沉,酒壶一收,猛地就翻身站了起来,以闪电般地速度一下子就窜到了其面前。
萧楠身形高大。容貌粗狂,一举一动也透着一股不羁。如今他拦在水葇面前,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却也气势逼人,让水葇差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且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血。
“你要干什么!”
水葇下意识地双手捂胸,语气慌乱,仿佛不敢看向萧楠。只侧过头垂目,一副可怜至极的小女子模样:“身为仙盟长老。还请自重!”
萧楠却冷冷一笑,睨着几乎瘫软在面前的水葇,声音略带喝斥:“刚才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装孬了?”
“萧长老,您这是干什么?”
看到萧楠这样对待水葇,琳琅蹙了蹙眉,只得出面,走到了水葇的面前,伸手想要扶她起来,却没想到还没碰到水葇的衣袖,就被她突然一反手一个耳光甩了过来。
若是以前的琳琅,这闷亏或许就吃定了。可现在的琳琅修为乃是金丹中期,其神识修为更是直逼金丹后期。
水葇的动作虽然快,却是负气而为,没有用上任何法力,在琳琅眼里,一如慢动作般,只轻轻一扭身,就躲开了。
一掌打空了,水葇才回过神来,脸色突然变得极为后悔。
“好个泼妇,长得倒是一副水做的模样,没想到性子如此偏激!”
萧楠一看那水葇自己就呆在了当场,只唇角微扬,语气更是不屑:“琳琅,这小妮子视你如杀父仇人般,恨意浓郁。她又是你五衍宗的同门,哪天被她背后插了一刀恐怕都不知道。我还是劝你好好教训教训她,免得将来后悔。”
低头看着水葇,琳琅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摇了摇头:“你若继续如此,后悔的,只能是你自己。”
听见琳琅这样说话,语气竟然平淡如斯,甚至还带了几分怜悯,让水葇忍不住红了双眼,猛地一抬头:“贱女人,你都有了杜师兄,还接连不断地和冷子寐,还有这个萧楠不清不楚。你到底将杜师兄置于何地!”
有些惊讶于水葇的“理直气壮”,杜长陵一愣,随即眉头一沉,本来对水葇还有几分可怜,如今都化作了泡影,只走上前去,直接拉开了琳琅将其护在身后。
“水葇,我以为你经过斗法大会一事,应该懂得了什么叫分寸,却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杜长陵的语气极为严厉,而且不但半分感情,犹如一个前辈在对晚辈训话似得,听得一旁本来已经气急准备发作的玲珑咧嘴一笑,只一副幸灾乐祸地表情看向水葇。
琳琅却轻轻拉了拉杜长陵的衣袖:“算了,水葇多年来倾慕于你,加上性子好强,又无法达成所愿,才变得有些偏激。我都不在乎了,大师兄你也别放在心上。”
没有按照以往的惯例叫师姐,琳琅言谈间直接称呼其姓名,听得水葇心头一股恨意直往上冒:“你都和杜师兄若是清白,为何要佩戴一模一样的玉佩?琳琅,别以为其他人的眼睛都是瞎的!”
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