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听到抄家二字,心里也是一喜,抄家都是由官兵来做,也就意味着大有油水可捞,此时不争个头筹发财更待何时啊?于是当下人人奋勇,各个争先的闯进民宅开始劫掠。一时间人喊马嘶,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但是却是苦了村寨里的百姓,被捆成一串看押在村口空地上,只能看着官兵在自己家里搜来搜去。
李文渊与宗罗睺回到了山中,站在山楼上看着下面的村落冒起浓烟,李文渊说道:“大事成了。”随后看也不看的伸手按在了宗罗睺的肩头说道:
“这件事完事以后,城中所有与县令勾结做下恶事的人,我都交给你处置,兵也不例外。”
宗罗睺没有说话,按在寨墙围栏上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有些失了血色。过了一会,宗罗睺深吸一口气,转而长叹一声,问李文渊:“李将军,你在官府中有些时日了,你说对于这些酷吏来说,百姓到底算是什么呢?”
李文渊也看着不远处的村落,心中也是懊恼。虽说先前的谋划只是为了逼迫县令做这种事,但是却也想不到那县令能做的如此狠辣啊。但是李文渊也知道,若是此时后悔了,再从头计议另谋他策也是不现实的。
为了不让这些百姓白白作为没有意义的牺牲者,李文渊暗地里狠下了心,决定不作任何改变,此时听到宗罗睺问自己话,便顺口答道:
“宗首领有所不知,夫吏者,理也。是以理民之事,理民之政,理民之法。说白了就是,对于官吏来说民众就如同牛马一般的牲畜。若是肯服管,肯出力,倒也是可以赏口饱饭。但是若是不肯服管,亦或是官吏要宴请朋友,自然就是要被宰杀,成为官吏们的盘中之餐。”
宗罗睺说:“那为何凡各朝开国之盛世,皆是清吏理政?”
李文渊说道:“非也,宗首领有些舍本逐末了。非是各朝开国之时都是清吏,而是因为有这些清吏才能万众一心,开创盛世啊。”
宗罗睺还要说些什么,哨兵一指山下的村落说:“官兵退走了,还绑了村民。”
李文渊说道:“宗首领,到咱们了。”
宗罗睺点了点头,回头跟自己山寨的兄弟们说:“小的们,把家看好了,我去县城办些琐事便回。”
李文渊和宗罗睺这回化了妆,扮做挑筐卖货的农家汉子,身着粗布衣,将一些事先准备的小物件都藏在了筐中。到了城门前,有两个兵士拦住了他们俩,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说道:“你们两个,站住。干什么的?”
李文渊一弯腰,陪着笑说道:“两位军爷,我兄弟二人是城南的农户,要进城卖些山货。”
当兵的掀开了盖在筐上的布帘,看里面确实是一些应季的山货,随后说道:“卖什么山货,我看你们两个不像好人,上一旁去我好好的盘问盘问。”
宗罗睺这时也是笑着拱了拱手:“军爷,您行行好,我俩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户,您这又是何必呢,还请您贵手高抬,放我两人一条生路吧。”
“哼,从这里城门走的,没有一个敢说自己不是老实本分人的,你俩是不是老实人你们两个说的不算,老子说的才算。”领头模样的士兵说罢就要赶着两个人去一边搜身。如果真的让他搜了身,定然会搜到筐里的小物件,这些事先预备好的小物件绝对不能有失。
李文渊看那个兵士的目光不断地在自己的腰间扫来扫去,心中便有些明白了,连忙放下了肩上的扁担,从腰间拿出来半吊钱塞到了那个士兵的手里说道:“军爷,这么热的天何必呢,这些碎钱您拿去买些凉茶消消暑,这几天我两人还要收旁边的一些山货进城贩卖,军爷您行个方便?”
那个士兵收了钱,脸色好了很多:“恩,你这农户倒也懂规矩,爷我也不能做无理之事,这样吧这几日你进出城门都不必检查了,早些卖完就速速离去吧。”
李文渊一边弯腰称是,一边挑了扁担,拉着宗罗睺进了城去。
进城没多久,李文渊一眼就看到了旁边的一个茶水摊上坐着几个人正在朝自己招手,正是自己养的几个死士。于是便拉着宗罗睺走了过去,要了两晚茶,就与那几个人坐在了一起。
“怎么样?那些村民关在哪里,有没有消息?”李文渊低声问道。
“家主,这回县令没把他们关到难民归置所,而是贴出告示,说是抓获了一批抗税的暴民,要在三天后杀头,都直接关在了县衙的大牢里。”一个人低声回答道。
李文渊正喝着水,听着手下人的答复就是一愣。这回县令可有些不讲究了,这怎么还不按照套路出牌了,这样自己这边的行动就要加快,不然就只能给那些百姓收尸了。当下心中有了决定,便跟宗罗睺说:“宗首领,计划有变,咱们今夜先行去擒忽鲁。”
宗罗睺心中也是挂念那些无辜的百姓,当下也是没有异议,点头称善。
李文渊让手下散去,晚上一同去忽鲁藏匿的院子去擒拿胡人忽鲁。转头对宗罗睺说:
“宗首领,今夜要擒的人事西突厥可汗的儿子阿史那忽鲁。在大隋境内为了低调行事并没有带很多人护卫,现在他身边只有三个胡人。其中有个身材高大的人,叫拔笃,是他们中武功最好的,另外两人只是有些蛮力的胡人,忽鲁的武艺不及拔笃,但是身为大汗之子,相比也是不差。咱们这样,我的手下会缠住两个胡人护卫,宗首领你受累一定要缠住忽鲁,能擒下最好,擒不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