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渊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李文渊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清查的结果会这么让人震惊。李文渊对李志说道:“你把名单给第三十三师的师长,让他带人把名单上的人都抓来,不可放过一个。给他们施以绞刑,将尸体悬挂在城墙上曝尸一月,不允许任何人来给他们收尸。一个月后,将尸体都丢进塞外荒漠。”
李志领命而去,李文渊靠在床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李文渊虽然不是什么天子,但是在西域也说得上是只手遮天,是手中拿捏着实权的一号人物。虽然李文渊对于这些夜枭的叛变感到十分的惋惜和心痛,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一时心软不去处理这些人的话,那么夜枭中的贪腐和反水就会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始终缠在自己和西域的身上。看来是时候替自己和西域来一次刮骨疗毒了。
李文渊的身体本就比这一时代的其他人,甚至许多武将身体素质都要好上很多,毕竟身怀元素周期表的人不容小觑。这次之所以在床上卧病这么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个时代的中医讲究的是调理,能在治疗好病症的同时寻根溯源,尽可能的将病根从体内驱除。但中医的弊端就在于对外伤的治疗不像后世的西医那么快,所以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想要在治好病症的同时不留下任何后遗症,那么代价必然是整个治疗的过程十分缓慢。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就算再怎么缓慢最近李文渊也能偶尔下地行走一阵。李治领了李文渊的命令离去之后,李文渊身旁的下人也正巧去给他熬煮汤药了,李文渊抑制不住心中对秋娘的思念和担心,于是便趁着四下无人,自己从床上硬撑着坐了起来,自己穿上鞋袜扶着墙壁,缓步来到了旁边秋娘所在的那间屋中。
一推开门李文渊便问道屋中有一股怪异的气味。李文渊皱了皱眉,方才那些下人不是说秋娘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处置吗?怎么这屋子中气味还如此难闻呢?难道这些人不过是哄骗于我?李文渊一边想着,一边扶着房门一步步慢慢的向屋中的床榻挪过去。
隔着床边的薄纱,李文渊隐约之间可以看到有一个人正合眼躺在床上,也不知是在闭目休息还是睡着了。李文渊怕动作太大吵醒了秋娘,于是他轻手轻脚的将床前的薄纱挑开,床上躺着的那人不是秋娘又是何人呢?
只见秋娘面色苍白的躺在床铺上,李文渊轻轻的坐在了床边,静静的看着秋娘。李文渊满眼的怜惜,若是让朝中的文武百官看到只怕要惊掉了下巴,唐王殿下竟会有这般温柔的时候。李文渊伸出手,轻轻地描绘着秋娘的轮廓,秋娘就静静的躺着,任凭李文渊怎么摸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李文渊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妥,秋娘是夜枭的头子,平日里最是警惕了,莫说自己这么摸着她,若是平时,只怕自己推门进来就会将秋娘惊醒了。可如今秋娘的警惕心怎么这样低了?李文渊越发觉得事情不对,于是转身掀起了盖在秋娘腿上的被褥。
还没等李文渊细看,旁边便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李文渊的手腕,将他拽出了秋娘休息的这间屋子。两人来到了屋外,李文渊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敦煌郡唐王府中的一名医生,也是当地有名的杏林世家出身的大夫。因为李文渊时常赠送一些财帛给他,他才能够时常救济穷人,给穷人家这看病抓药。所以作为报答,他平日里会在李文渊的唐王府内供职,倒也落得来去自如潇洒自在。所以李文渊这次被火枪激发的弹丸击中了背部,也正是这个大夫便是利用自己的身份,连夜搭乘着蒸汽机车从敦煌郡赶到了张掖郡。
李文渊一见是他便也放下心来了,这个人的医术他是见过的。虽然李文渊并不懂中医,但是这名大夫行医救人已经十几年了,一直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的名士,从未出现失手的情况。所以李泽源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此时见他拉住了自己的手,便是低声问这名大夫:
“先生,您不是已经替秋娘处理好她的伤口了吗?怎么方才我进屋的时候这屋里的味道如此难闻呢?”
见那大夫一脸的为难,一张嘴张张合合好几次却没发出半点声响,李文渊继续说道,“请您务必跟我讲实话,不管结果是怎样,我都能受得住。”
那个大夫见李文渊定要将秋娘的伤情了解个彻底,当即便是长叹了一声,随后便跪倒在地,对李文渊说道:“唐王殿下,我有罪。”
李文渊顿时大惊失色,这个大夫出身杏林世家,医术高超妙手回春,所以一身傲骨从未对任何人屈膝行礼过。哪怕当初自己资助他,让他去替穷人看病抓药,他也未曾对自己行过半点礼,可此时他这么毫不迟疑地跪倒在自己的面前,这让李文渊有些不解,同时也有些心寒:难道连这个在唐王府这么多年的大夫都背叛自己了吗?还是说秋娘没救了?
想到这里,李文渊顿时慌了神,既不想试探这个大夫也顾不得什么大局了。只听李文渊对于那名大夫磕磕绊绊的问道:“怎么了?秋娘...你可不要告诉我秋娘已经死了,床上的那个是她的尸体,或者是你找的谁来假扮她了。”
那名大夫听完李文渊的话后苦笑了一声,对他摇了摇头说道:“唐王殿下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与秋娘大人洪福齐天,这些宵小之辈也是不足以取您二位的性命的。床上的那人确实是秋娘大人本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