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那名探子如此嚣张的扬长而去,这让那些在后面一路追击他到边境上的士兵心中说不出的窝囊和憋气,但是偏偏又没什么办法,毕竟再往前就是薛举的领地,而薛举和李文渊之间就目前而言还是同盟和盟友的关系。很久之前,双方就做过一个协定,李文渊手下的士兵无故不得进入薛举的领地,与之相对的,薛举的士兵也不得无故进入李文渊的领地。如果有任何一方的军队擅自进入另一方的领地的话,那么另一方完全可以先行歼灭或俘虏这股部队,随后再通过外交的渠道来进行协商解决。
不过双方毕竟是盟友,如果哪方有军队需要进入另一方的领地去执行一些任务的话,则要提前打申请层层上报,最终由李文渊和薛举两人进行协商,最终答复一个明确的同意或拒绝的态度来决定这支军队是否可以入境。因为这些原因的存在,前来追捕这名李世民探子的士兵站在国境线的边界,看着这名探子就这样纵马远去,也是干瞪眼没咒念。只能大概记下了那名探子逃亡的方向,派快马回去将自己这边遇到的情况上报给自己的上级。最后将事情上报道李文渊面前,让李文渊去和薛举协商解决此事。
这种极其冗长繁杂的处理办法无论是在信息交流不便的古代还是信息交流十分便捷的后世其实都是效率最低下的一种处理办法,同时也表现出双方对于此事其实都是抱着推脱的想法,没有人想要真的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说李文渊手下的士兵在国境线内侧驻扎了下来,同时等待着上级给自己的回应,而且他在上报给上级的时候,特别强调了一点,薛举驻守在边境上的军队对这名探子熟视无睹,并没有阻拦他越过国境线。
李文渊得知此事后顿时火冒三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已经不是孩子过家家的那种说闹着玩的时候,更何况有这个协定的存在,薛举和李文渊的势力之间就算作是盟友的关系。既然是盟友,那么理所应当的应该尽好自己的本分,就算你薛举不想出工出力哼的替自己抓捕证明摊子,但是人家都已经送到了你的眼前,派点出人来加以阻拦便可以将他就擒获,怎么就这样熟视无睹的放他过了国境线深入薛举的腹地了呢?
不过在恼火了一阵之后,李文渊也是反应了过来。诚然,大家已经不是孩子了,已经各自成为了一方巨擘。现在大家都家大业大的,也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既然薛举方面让这名探子如此轻松的就穿越过了国境线,那么一定是李世民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联系过薛举,给了薛举一些承诺,或者双方达成了什么交易。
毕竟双方现在只是一个盟友的关系,出于盟友的义务,最多在不损害自己根本利益的前提下去帮助盟友度过难关,但是一旦触及到了自己所能接受的底线,什么盟友不盟友的,都是拿出来当替死鬼的。这世道一向如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看到薛举如今对待自己的态度,李文渊不禁心中发寒。他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己和薛举的交情可以抵挡得住各自成为利益团体代表人之后的身不由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薛举和李文渊各自的家底越来越丰厚庞大,投资人越来越多,他们在思考问题的时候都开始变得利益至上,变得现实了起来。
想到薛举现在开始逐渐和自己离心,李文渊突然想起了远在中亚地区的薛仁越。无论如何,薛仁越都是薛举的儿子,薛举称帝之后,嫡长子薛仁杲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太子,此时正带领着自己手下的军队不断的东征西讨,替自己的父亲扩张疆域,而二儿子薛仁越就在李文渊的手下供职。
先前那些没有看懂薛举为何要将自己的二儿子薛仁越派到李文媛的手下做事的人,也终归是明白了薛举的良苦用心。让作为太子身份更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跟在自己的身边,同时让他作为自己在军队中的代言人,替自己在战场上打仗卖命。而另一个儿子则是跟在自己好友的身边做一个文官,替自己的好友卖命。如此一来,即使有一天薛举手下的势力被人逼到绝境上气数已尽,也不至于落得个子孙死绝的悲惨下场。至少还有薛仁越一支,可以把自己的血脉绵延传续下去。而且在将薛仁越送到了李文渊的那边后,薛举的身边就只剩下薛仁杲这么一个儿子,同时又是自己的嫡长子,所以太子之位自然而然的交给了薛仁杲。如此一来,顺便还免去了自己两个儿子之间勾心斗角争夺皇位继承权的一番争斗,不至于落得一个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的结局,也算是变相的保全了两个儿子的性命。
想到薛仁越,李文渊不由得皱了皱眉。按理说,薛举为了儿子的性命着想,在与自己离心之前就应该提前通知了薛仁越,让他提前做好准备,至少心里有个数。可是夜枭从薛仁越来的那天开始就没有放松过对他的监视,不然李文渊也不敢将那些重要的任务交给薛仁越去做。但是截止到目前来说,薛仁越的表现一直让李文渊挑不出错。在工作之余,薛仁越也照旧给自己的父亲写信,而且在信件中提到的也都是自己的近况和对父兄的关心。叮嘱薛举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操劳,也叮嘱自己的大哥薛仁杲在两军阵前多加心谨慎为上。除此之外,没有提及到任何与自己工作相关的事情,甚至都没有提到自己是在何时何地写的这封信件。
薛仁越一旦进入了自己的工作状态中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