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沈斐的生辰礼物,林清浅还是煞费心思去准备的,想画一幅素描送给他。
柳园。
林清浅专心致志在卧房中,凭着记忆去画沈斐的素描,忽地门外传来了秋冬的声音:“小姐,顾公子来了。”
林清浅头也没抬,应道:“嗯,让长庚哥哥进来吧。”
秋冬推开门,顾长庚行至林清浅身旁,见她低头专心的在纸上画着什么,连他站定在身旁都没抬起头。
他不禁眉头微蹙。
过了片刻,林清浅放下自己改良过的炭笔,伸了一个懒腰,揉着发酸的手腕,冲顾长庚笑眯眯地道:“长庚哥哥,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无事,今日顾伯托出府的人买了点小零嘴回来,让我拿过来给你。”
“好,你回去替我跟顾伯说一声谢谢。”
顾长庚神情微异,半晌才似不大高兴的“嗯”了声,“你在画给沈世子的生辰礼物?”
“正是,对了,长庚哥哥你给我瞧瞧,我画的与沈斐可像?”
顾长庚抿紧了唇瓣,胸口一时竟有点犯闷。
林清浅画的很像,连沈斐的神韵都画出来,正因画得太像,他才觉得不高兴。
平日里得观察多仔细,才能将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都勾勒出来。
“不错,挺相像的,但送给沈世子,怕是有些不妥。”
林清浅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啊?为何会不妥?”
“这与你教給沈世子的立体画有所不同。”
林清浅点点头,“嗯,不是一样的。”素描和立体画还是有区别的。
“沈世子爱画如痴,想必你见识过了,若将这幅画送与他当生辰礼物,你不怕他再缠着你,再要你教他?”
想到沈斐是刨根究底的话唠,林清浅一个激灵,连忙道:“对!不能送这幅给他!可不送这个……又能送什么?”
“你随便画一幅送他就好,或者再画一幅蝴蝶,我看沈世子挺喜欢的。”
林清浅想想,觉得顾长庚的话有理,道:“不错,就按长庚哥哥说的,随便送他一幅算了。”
顾长庚眼中隐约浮现一抹笑意,少年如画的眉目尽是温润之色。
“嗯,让春夏拿张新的画纸给你,重新画吧。”
趁着林清浅喊春夏的空隙,顾长庚将画着沈斐素描的画纸卷一卷,放入宽袖中藏好。
在柳园待了一个时辰,天色暗下来,顾长庚回到篱园,进了书房,将袖中画纸拿出来,看到不曾看一眼,放在蜡烛的火苗上点燃。
不消片刻,那张画纸便化为灰烬落于地上。
顾长庚俊美的脸上神色坦荡荡,丝毫没有不问自取,还直接毁掉的心虚。
他想:左右不送了,肯定要毁掉的,他举手之劳帮了林清浅而已。
……
光阴流逝,半月的时间转眼便过去了。
这半个月里,林清浅活的还算惬意,林清芜忙着和三皇子培养感情,没心思找她麻烦。
林清柔则是小麻烦不断,大麻烦没有。林清远因将国子监先生气晕过去,被林琅天下狠心教训一顿,也老实了半个月。
她偶尔教一教沈斐画画,再到老夫人面前撒娇卖乖,然后讨好一下顾长庚,日子就如此美好过下去。
坐于镜台前,林清浅认真端详起自己,小小年纪,鹅蛋脸,高鼻梁,大眼睛,樱唇,长相逐渐长开了,看得出是美女。
且她也开始长高了不少,许多衣裳逐渐不合身了。
“小姐,老夫人让张嬷嬷送了些新的衣裳和首饰过来,说明日是平阳侯世子的生辰,请你打扮打扮,明日一起过去赴宴。”
“嗯,放下吧,让张嬷嬷替我回祖母一声,我知道了。”
沈斐提早半月就向她要生辰礼物,她想不知道都难。
翌日早上。
林清浅穿着浅粉色的绣花长裙,一到丞相府门口,老夫人就满含笑意地喊道:“清浅过来,还是与祖母坐一辆马车。”
“是,祖母。”
林清浅转头,一眼见到远处长身而立的顾长庚。
顾长庚身着一件雪白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带,上面挂着修复过的玉佩,乌黑头发束着,一半披在身后,面容清冷,俊美出尘。
看得她怔了怔,才用口型对顾长庚道:等下见。
顾长庚神情瞬间柔和了些,微微颔首,林清浅这才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林清柔盯着林清浅身影,直咬牙,心里愤恨不甘又委屈。
祖母竟一直偏心林清浅这贱人!
马车行驶了两刻钟左右,停在平阳侯府的门口。
林清浅掀开帘布从马车下来,跟着林琅天等人身后走进平阳侯府。
平阳侯面带喜色,站于门前迎来客,一见林琅天,立即笑道:“林丞相能赏面前来,真是本侯的荣幸。”
“侯爷说笑了,是本相荣幸才是。”
两人客气寒暄,沈斐穿着墨青色长袍,俊朗的脸上满是笑意,冲站在其他人身后的顾长庚和林清浅招手,“清浅,长庚……我在这。”
碍于有人在,林清浅不能像平时直接翻白眼,只能笑了笑,算是回应,顾长庚也只是拱手作了一揖。
平阳侯扫了沈斐一眼,示意他收敛点,才继续道:“林丞相,请,我们入府内坐下再说。”
“好,侯爷请。”
进了前厅,来客都在说着祝贺的话,沈斐心不在焉跟着平阳侯应付着,目光总忍不住朝林清浅和顾长庚身上瞟。
注意到这点的林清柔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