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将春夏留在外面,推门而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明亮的眼睛满含笑意,软着嗓音道:“听顾伯说,今日长庚哥哥出府一趟了,想必是去取玉佩,怎么样?玉佩修复的如何?能让我看看吗?”
顾长庚不答话,目光却落在了林清浅的右手。
疑惑的顺着顾长庚目光往下看,林清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抬起手,道:“今日秋冬给我上过一次药了,长庚哥哥不用担心,你看,没事了。”
顾长庚抿了抿唇角,低声说了句,“谁担心了?”
林清浅没听清,眨了眨黑白分明大眼睛,“长庚哥哥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顾长庚答非所问,将玉佩放到面前案上,“老师傅让我替他转告一声,多谢你告知他修复玉佩法子,因此,他以后多了一样谋生的手艺。”
林清浅视线被玉佩吸引,心中暗暗感叹,这古代工艺真是鬼斧神工,工具没有现代精良的情况,做出工艺品一点不比现代差。
刚想伸手去拿,不知想到什么,手顿在空中一瞬,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来。
“我只是将修补玉佩法子讲述了一遍而已,最后还是老师傅手艺好,才成为他谋生手艺,他靠的是自己本的事,何须跟我言谢呢。”
顾长庚对林清浅这一番话,颇有点另眼相看。
眯眼打量了一眼她,小女孩面容精致,身着浅粉色衣裳,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笑意满满,十分讨喜,但她视线时不时往玉佩上瞥,似很喜欢,又不敢拿。
顾长庚将玉佩推至林清浅面前,“想看便看吧。”
林清浅连忙干笑摇手拒绝。
“不了不了,得知玉佩已修好,便足够了。”
虽然想亲手摸一摸这古代工艺品,但顾长庚宝贝这玉佩的程度,林清浅怕万一手抖,玉佩再出点什么幺蛾子,怕顾长庚不用等来日羽翼丰满再弄死她,而是现在一剑抹了她脖子。
惜命的林清浅,自然不敢乱碰。
顾长庚不勉强,继续看书,只是玉佩放在林清浅面前不曾收回。
林清浅偷瞄顾长庚里棱角分明的脸,暗下嘀咕,修补好玉佩,她算是将功补过了吧,他还生气吗?
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弱弱地问道:“长庚哥哥……那个,先前摔坏你玉佩,是我不对,我的错,你现在能不生我气了吗?”
顾长庚沉默不语,只是斜睨了林清浅一眼。
林清浅心里打鼓,又问道:“长庚哥哥是还在生我的气?”
顾长庚面无表情将书翻了一页,薄唇吐出两个字,“没有。”
林清浅眼睛一亮,“那就是不生我的气了?!”
“……”顾长庚又不出声了。
林清浅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咧嘴一笑,自顾自地道:“那我数三声,长庚哥哥不出声,便是不生我气了!”
顾长庚还没反应,她就迅速的“一二三!”喊完了,挑了挑眉,得意洋洋地道:“刚才没出声,长庚哥哥说过不会再生我气的,不许反悔哦!”
“我方才……”
“我带了上好的毛尖给长庚哥哥,让春夏交给顾伯了,现在时候不早,我先回柳园,改日再来看你。”
一口气说完,林清浅不给顾长庚开口反驳的机会,人一溜烟跑了。
顾长庚嘴角抽动了一下,冷漠的脸上似想笑,又无奈,过了半晌,轻声说了句,“强词夺理。”
跑到院里的林清浅回头看了看,见人没追出来,长吁了口气。
心里寻思着,现代烂大街的套路用顾长庚身上,也不知管不管用,仗着年纪小,卖下萌,应该能讨喜才对。
“小姐,我们要回去了吗?”
沉寂在自己思绪的林清浅猛然回神,点点头,“嗯,回去吧,该用晚膳了。”
林清浅带着春夏才出了大门,身后传来顾伯的声音:“三小姐,等等……”
林清浅顿住脚步,表情疑惑,“顾伯,你喊我是有事吗?”
顾伯将手中一束梅花递过去,“差点就忘了,今日少爷自己折了梅花想放房里,折多了,特意吩咐老奴,若是今日三小姐过来,便让三小姐带走。”
“你说长庚哥哥自己亲自折的?”
“是的。”
至于顾长庚说折多了,怕浪费的话,顾伯觉得不用转达。
林清浅盯着淡雅的梅花,还未开口,春夏先道:“小姐不高兴?昨日不还想带些回自己房里插着吗?”
林清浅摇头,“倒不是。”抬眸看向顾伯,“那顾伯替我跟长庚哥哥道声谢,梅花很漂亮,我很喜欢,我带回去了。”
“老奴会将三小姐的话转告给少爷的。”
林清浅让春夏抱着梅花回去,路上心中还想着。
看来顾长庚是真的喜欢梅花,否则不会亲自去折,难怪楚灵云送他梅花,便对其心生好感。
她日后是不是也该多送点?好让他不记仇原身做的事?
而篱园内。
顾伯在顾长庚门外道:“少爷,折的梅花我很喜欢。”
“啪”一声合上书,顾长庚微恼地道:“顾伯,这种事不用跟我说,她喜欢与否,跟我何干,我只是折多了,不想浪费罢了!”
顾伯笑道:“是,那老奴下次不跟少爷说了。”
顾长庚从话里听出了一分戏谑,耳根微红,冷声道:“顾伯!忙你的去,我需专心看书了。”
顾伯应了一声去备晚膳,顾长庚听到他离去脚步声。
放下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感觉萦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