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师父您在吗?”
顾长庚唤了好几声,院子内静悄悄的,应是无人在家,正欲转身朝院子后的竹林去找找看,因风清扬时常会在竹林里。
忽地,门外一位大娘冲顾长庚背影喊道:“小公子,你是来找风老头的吧。”
顾长庚回过身,点点头,“不错,请问大娘知道我师父去哪了啊?”
大娘笑了笑,道:“风老头说是缺一样草药,要进山几日才能回来,临走前,还特意叮嘱我,若有人来寻他,让帮忙转告一声呢。”
“原来如此,多谢大娘了。”
大娘摆了摆手,道:“无须客气,小公子可是渴了饿了?若不嫌弃,我家就在隔壁,家中有粗茶淡饭,小公子可用些再回去。”
顾长庚拱手道:“在下谢过大娘好意,我家离此处不远,我回家用膳便可。”
“那好吧,小公子回家路上慢走。”
顾长庚看了看篱笆小院,既然风清扬不在,他也就不再多留,翻身上马,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驾”一声,扬长而去。
顾长庚身影走远,另一位村中的大娘笑道:“许大娘,你这是作甚,平日里抠门的一粒米都要省的人,今日竟会邀人去你家用饭。”
许大娘白了说话的大娘一眼,道:“你怎么说话的,这位公子可是风老头的客人,风老头替我家狗子看过病,我这叫,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另一位大娘笑了笑,道:“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你定时看这位小公子上的俊俏,言行举止、衣着不凡,想为你家丫头说亲吧。”
被看穿心思的许大娘摆了摆手,嫌弃道:“去去去,回你家做饭去,怎么那都有你的事……”
另一位大娘笑笑的走开,许大娘站在原地叹息一声。
她方才确有此意,相貌这般好的公子,她这辈子就没见过。
这段小插曲顾长庚自然不知,他骑着马回了城内,按照林清浅说的,去买她要的糖葫芦和山楂糕。
买完林清浅要的小零嘴,顾长庚抬头看了一眼日头。
应当到午时了,他还是快些回府吧。
想到林清浅见到这些零嘴时双眼放光的表情,他弯起唇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
……
丞相府的前厅。
徐氏听闻张嬷嬷言简意赅的述说一遍,她佯装讶异的模样。
“清浅竟是被邪祟附身,还害了温妹妹腹中的孩子……幸亏有凌霄道长,否则日后我们府上怕是要闹得鸡犬不宁。”
凌霄道人淡然一笑,道:“驱邪除恶是贫道本分,诸位无须放在心上。”
凌霄道人放下茶杯,朝院子瞧了一眼,道:“贫道先到院子中看看这邪祟如何了,午时一到,我便让她喝下黄符灰的水,逼她现出原形。”
“有劳道长了,道长请。”
徐氏扶着面色凝重的林老夫人跟在凌霄道人身后,林清柔见了,也跟着一块来到院子中。
烈日下林清浅被暴晒近一个时辰,浑身是汗,淡蓝色的衣裙被汗湿透,因为脱水,唇瓣干裂起皮,小脸煞白,纤细的手腕上露出的肌肤,被绳子勒的发红,眼睛勉强撑着睁开一条眼缝。
整个人奄奄一息。
凌霄道人围着林清浅转了一圈,道:“邪祟,马上便是午时了,若你立刻现出原形,贫道还能放你一马,为你念经超度,不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林清浅吃力的抬起头,声音断断续续地道:“我……我不是……邪祟……”
老夫人林清浅如此,心跟着揪了一下。
从林清浅乖巧孝顺开始,她是真心疼爱她。
老夫人心中不忍:“道长,你是否真的认错了?清浅她……怎么可能会是邪祟附身。”
“老夫人,装可怜博同情,便是邪祟惯用的手段,你切勿被她表象迷惑住了。”
“可是……”
林清柔眸光闪了闪,上前道:“祖母,若她当真是三姐,那她从落水醒来后的一言一行,变的判若两人,这又如何解释?相信道长他道行高深,定不会看错的。”
老夫人欲言又止,唇瓣张张合合好几次,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徐氏站在一旁,妩媚眼眯,扫了一眼林清柔。
林清柔想将林清浅置于死地的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正因如此,不用她出马打消老夫人对林清浅的不舍。
凌霄道人抬头观看日头,道:“午时已到,既然你这邪祟死不悔改,就别怪贫道了!”
林清浅扯了扯嘴角,从方才开始,她就强撑着意识,偷偷观察这个凌霄道人。
她倒要看看,他要如何让她现出“原形”来!
凌霄道人驱除一道黄符,捏在指尖,嘴里念叨了一道穿咒语,再将黄符烧掉,将灰放入一碗清水中,端起碗朝林清浅走去。
凌霄道人捏住林清浅的下巴,将碗递到她嘴边,“邪祟!别妄想抵抗,喝下去!”
林清浅皱起眉头,不屑地道:“不用你灌我,我不是邪祟,害怕你一碗黄符灰的水不成,我自己喝!”
在府中下人们震惊的目光中,林清浅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将碗中掺了黄符灰的水喝下去。
林清浅心想:一碗黄符水,又不是毒药,死不了!顶多她闹一回肚子罢了!
将黄符水喝完,嘴巴里涩涩的,林清浅抬头对上凌霄道人的目光,道:“黄符灰的水我已喝下,我并未像道长说的现出什么原形,道长,你又该如何解释?”
“难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