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一脸惶恐,“皇上,奴才不懂,您的意思是……”
皇帝瞥了他一眼,轻叹了声,摆了摆手,道:“罢了,与你说,你又怎么会懂,出去吧,朕乏了,在御书房歇息片刻。”
“喳,奴才告退。”
李公公退出御书房,皇帝坐于龙座上,深邃的眼中满是深沉。
在此之前,皇帝从未怀疑过林琅天会是哪位皇子的党派。
可此番前去江南,林琅天行为似有些反常,留下帮助三皇子,甚至将功劳都推到三皇子身上,种种行为都让人怀疑。
皇帝心想,丞相府嫡女林清芜被赐予三皇子为正妃,在外人看来,林琅天已是三皇子党,没得选择,因此他顺势成为三皇子党。
皇帝眯起了眼睛。
看来这门亲事,有待考究。
这便是帝王,高处不胜寒,只要坐在这位置上一天,他就会猜疑忌惮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亲儿子。
……
林琅天从御书房出来,趁着无人注意时,绕道前往永和宫。
淑贵妃听见动静,对连衣吩咐道:“本宫累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歇息一会儿。”
“是,娘娘,奴婢告退。”
一众宫女太监退下,林琅天从屏风后走出来,淑贵妃一见他,娇嗔地埋怨道:“你这冤家,还算有点良心,从江南回来,还知第一时间来看我。”
林琅天搂住淑贵妃纤细盈盈一握的腰身,笑道:“我心中一直惦记着你,回来自是迫不及待来看你。”
“骗子,本宫可听闻了,是皇上宣你入宫,否则你早回你的丞相府,娇妻美妾萦绕,乐不思蜀了吧。”
“怎会,你明知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油嘴滑舌,我才不信,唔唔唔……”话还未说完,淑贵妃便被林琅天低头吻住,身躯立刻若若无骨靠在他怀里。
两人缠绵悱恻后,淑贵妃慵懒妩媚的靠在林琅天胸膛前,柔声问道:“皇上宣你入宫所为何事?”
“询问我为何在江南逗留了月余才回京都。”
淑贵妃眉头微蹙,“皇上可是怀疑什么了?”
“不知,应当是有所怀疑。”
“你不应在江南停留的。”
“江南官场上关系错综复杂,三皇子年纪尚小,压制不住这群老狐狸,而这次江南治理水患,三皇子不能出错,否则失去了被封为太子最好的机会。”
淑贵妃一听,依靠在林琅天胸口前,娇滴滴地道:“是奴家错怪了林朗,可害你被皇上猜疑,奴家也十分担忧。”
“无碍,皇上向来便是疑心重之人,他仅仅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我不会有事的。”
“嗯,那就好,奴家也就放心了。”
林琅天不动声色的垂下眸子,但皇上今日提起远儿之事,已是在给他提醒,日后他行事需更加谨慎。
……
丞相府。
林琅天从马车下来,徐氏迎上去,温婉地笑道:“夫君,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妾身让人备了热水,夫君可先沐浴,晚些我们再与娘一同用晚膳。”
林琅天冷着脸,道:“远儿这个逆子呢!让他到祠堂见我!”
徐氏心咯噔了一下,“夫君,远儿就在家中,你要见他,不着急,不如你先沐浴更衣,歇息片刻再说?”
林琅天目光阴沉的望着徐氏,“这个逆子做的好事,你还想瞒我到几时?”
“远儿他年岁尚小,不懂事,妾身已经说过他,他说已经知错,夫君别动怒好吗?”
林琅天甩开徐氏的手,温怒道:“当真知错了吗?”
“真的,远儿真的知错了。”
“胡闹!夫人,你净是护着他,你可知此事闹得多大,不仅整个京都笑话本相教子无方,连皇上都知道了,方才宣我入宫,便说起此事。”
徐氏脸色微白,不曾想,此事竟传到了宫中。
林琅天板着脸,冷声道:“立马让远儿去祠堂,今日谁都不许护着他!”
“夫君,夫君……”
见林琅天怒意冲冲,头也不回的走了,徐氏一脸着急。
今日远儿怕是难逃被动用家规。
徐氏对身旁的百合道:“去,快去景兰苑请老夫人,说相爷正在祠堂责罚二少爷。”
“是,奴婢这就去。”
百合前往景兰苑,徐氏也急忙跟上林琅天。
……
景兰苑。
林清浅作为一个看戏专业户,为避免错过,她索性一整日都留在景兰苑,陪老夫人说说话,卖卖乖,等林琅天回府。
“祖母,快到用晚膳的时间,父亲怎还不回府啊?”
老夫人轻笑一声,道:“你这丫头急什么,知你记挂你父亲,可他如今在宫中,不会有事,放心吧。”
林清浅按耐住性子,道:“嗯。”
敛下眼眸,林清浅唇角弯了弯。
她是迫不及待想看一出好戏罢了。
正在此时,张嬷嬷进来,着急地道:“老夫人,不好了!相爷回府便让二少爷去祠堂,此时正要动用家规责罚二少爷,夫人请你快过去一趟。”
“什么!”老夫人急的蓦地站起来,道:“为何要责罚远儿?走,现在就过去!”
林清浅道:“祖母,您先别急,清浅扶您过去。”
她等了这么久的好戏,终于要上场了。
林清浅扶着老夫人来到林家祠堂。
林清远跪着,林琅天冷肃着一张脸,手中拿着藤条,徐氏在一旁红着眼,哽咽道:“夫君,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教导无方,你要打,便打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