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寝殿,清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萧菱歌端坐在贵妃榻上,仪态庄容,李韵莲盈盈而拜,“给萧妃娘娘请安!”
“昱王妃无须多礼!”萧菱歌的声音清而灵动,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李韵莲总觉得她刚才特意加重了昱王妃三个字。
她缓缓起身,这才适度打量着萧菱歌的姿容着装,眉眼与先前无异,只是多了分成熟与坦然,本就是冰肌玉肤,如今因在宫中多年恩宠,显得越发吹弹可破,她抬起纤纤玉指示意二人坐下,斜倚在贵妃榻,朱唇微起,泛着淡淡笑意,然眉间清冷之意令人生寒。
萧菱歌本就纤瘦,又是在病中,面色有些泛白,更显得楚楚动人,令人心生怜意,澹台熠的口吻充满关切,“萧妃身体本就不好,还生着病怎么也不好好休息?不在床上躺着下来做什么?”
“整日里躺着更觉得乏了,还不如下来走动走动,说不定这病好的更快呢。”听着澹台熠的关心,萧菱歌才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眼角偶尔瞥向李韵莲,淡淡的眉目看不出任何情绪。
“昱王妃可是来看七殿下的?近日本宫的病让皇上挂心不少,七殿下也就没得闲回府,倒是冷落了王妃了。”萧妃用长辈的口吻对李韵莲说道,李韵莲连忙摇头,“殿下为皇上分忧,臣妾并不觉得委屈,夫妻之间本就不必斤斤计较的。”
夫妻二字刚说出口,萧妃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只是一闪即逝,李韵莲却一片茫然。“你能如此想便好,七殿下心系国家、心系百姓,朝堂事务又繁多,不能常陪伴在王妃左右,王妃也应该多多体谅七殿下。”萧菱歌的声音不急不缓,句句盯着李韵莲,待李韵莲抬头,她又敛眉看着身上的素衣雪裙。
李韵莲神色一淡,总觉的她话中带话,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遂朝萧菱歌低首,“臣妾谨记萧妃娘娘教诲!”今日的萧菱歌或许依旧是昔日的萧菱歌,但有诸多情绪是她看不懂的,毕竟在深宫多年,能保有原先的性情已实属不易,总不能还如少时那般心思全无吧。
毕竟……是人,都会改变!
“昱王妃不是还要去见昱王吗?早些去吧,我同萧妃说会儿话,之后在宫外等你。”就连澹台熠都察觉出萧菱歌对李韵莲的冷淡,不是讨厌,却是一种怨念。
本来未提前通知宫南昱,是想给他个惊喜,可喜悦的心情在看过萧菱歌后所剩无几,直到行至御书房门前,想着他正隔着一扇门在里面埋头处理政事,心情也恢复了不少了,想见他的心总是有的。
当李韵莲推开御书房的房门,门咯吱的一声响后,宫南昱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奏折,听见声响亦未有任何反应,李韵莲示意芙盈将为宫南昱准备的秋装放好,缓步走到宫南昱身前,未及言语,娇笑声已传进他的耳中,宫南昱迅速抬头,看到李韵莲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眼神中一阵惊愕,愣了几秒,挥手屏退了所有人,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李韵莲身子一软,便已经落入他坚实的怀抱。
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唇就被他霸道的封住,肆意掠夺她的甘甜,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直到感觉怀里的人呼吸有些困难,他才气息粗重的放开她,但双臂依旧环住她的纤腰,李韵莲大窘,顾不得其它,抬手便推搡着他的手臂,“殿下!”这可是在宫中啊。
宫南昱低笑,几天没见,竟如此想念她。看到李韵莲大窘的样子,他又在她面上落下一吻,才松开环住她的臂膀。
“王妃可是想我了?”几天没回府,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见自己,按李韵莲的性子,原本是不会如此的。
“眼看就要入秋,也不知殿下什么时候回府,就把入秋的衣服给殿下送来,殿下国事繁忙,更该好好注意身体,况且殿下的身子还未好全,臣妾只是尽本分而已。”李韵莲指着芙盈刚放好的衣裳,一副尽了本分的事不必多想的样子。
宫南昱却是故意一脸挫败,“原来如此啊,本王可是日夜都想着王妃,王妃竟然如此薄情,真是伤了本王的心啊。”送几件秋装罢了,何须亲自送来,看她一副倔强的不肯承认的样子还是蛮有趣的。
李韵莲面色一红,实在想不出一向高傲冷峻的宫南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才几天没见?殿下竟学的这般油嘴滑舌了吗?”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深沉冷傲的性子早就印在了她的脑海,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一见到王妃,所有的事便都无师自通了!”不是李韵莲多想,可看到宫南昱说出这句话时的神情,又想到刚进门时他霸道的吻,由不得她不多想,此话定有深意!
宫南昱的书案上摆满了奏折,旁边一小摞是批过的,还有很多需要他处理,李韵莲也不多做打扰,只是嘱咐他一定多注意休息,不要过分劳累,宫南昱笑着说过几天就回府了,不用挂心,只是临走时又免不了温存一番,害的李韵莲双颊红红的出了御书房。
看到李韵莲从御书房出来,芙盈忙上前小声说道:“和亲王已经在宫外马车上候着了。”
李韵莲点了点头,又回身看了眼御书房中的身影,眼睛瞥向中宫的方向,叹息一声,对芙盈吩咐道:“你去告诉和亲王一声,说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让他稍等片刻。”
这是第二次来卫兰宫,大婚第二日请安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可若是进宫一次不去皇后宫中请安,也是不符合规矩的,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