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哥,我想到外面走走。”她坐起身,望着脸色渐渐缓和的楚云兮。
楚云兮看了眼窗外,虽有微风拂过,但阳光甚好,天气也算温暖,遂点了点头,毓儿的身子受过大的创伤,如今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昨夜和穆清吟的人一番交涉后,她就昏倒在了他眼前,心疼之余他却更多的是不忍,不忍她为了爱最后将命都搭了进去。
楚云兮一袭白衣立在李韵莲一侧,眼前的芙蓉花静美优雅,五颜六色将整个山谷染遍,她却没有欣赏花儿的好兴致,昱王府里也有芙蓉花,每到深秋径自开放,她和宫南昱会在后花园里静坐,一个抚琴,一个作画。
他还是会把画偷偷地放起来,他说那是她不同的样子,他要好好珍藏起来。
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感情那么深,却抵不过命运的捉弄,不知她还能不能回得去,而就算她回去了,在他母后与她之间,他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微风轻拂,撩不动她额前发丝,那是被什么东西粘在了脸上?
寂寞空冷的大殿中,烛光时而摇曳,庄重高大的殿门紧闭,殿内寂静的可怕,只有宫南昱一个人伏在案上,眼窝深陷,额前已多了几根清晰可见的白发,桌案上摊着一幅装帧精美的画像,画上是一女子,坐于梅花树下,手抚七弦琴,白衣胜雪,长发飘摇,面若桃花,肤若凝脂,指若柔胰,恍若天上仙子下世。
宫南昱手指抚过画中女子的面颊,悲痛之情溢于言表,莲儿,你究竟在哪里?
殿外忽然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时刻更显的紧张,不久,大殿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小太监。
“福春,这么晚了急匆匆的是有什么消息吗?”宫南昱的声音有些急迫。
“陛下,刚才看守宫门的几个守卫在宫内私自赌博,已经被奴才抓起来了。”福春恭恭敬敬的立在宫南昱的一旁回答道。
福春是原先宫南昱住在宫里时伺候他的,后来他自立府邸,福春便一直待在卫兰宫中,如今宫南昱登基,便又把福春调到了自己身边。
“这点小事还用跟朕汇报了吗!”宫南昱有些愠怒。
福春急忙跪下身来,“可是在现场奴才发现了这个,您曾跟奴才提过的。”福春急忙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呈给宫南昱看。
宫南昱看到那东西后,身体一震,那是……莲儿的玉佩!
没错!这不正是他送给莲儿的玉佩吗?
“去把那几个侍卫叫过来!快去!”宫南昱声音急迫,莲儿的玉佩怎么会在他们手中?找了这么多天,终于有点眉目了,他紧紧的握着玉佩,骨骼分明。
没过多久,福春便将那几个赌博的侍卫领了过来,那几个侍卫皆是心惊胆战,不明白这等小事怎么就惊动了皇上?还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罚他们,皆吓得不敢说话。
宫南昱拿着玉佩望着下面瑟瑟发抖的几人,“这玉佩是谁的?从哪得来的?”声音威严肃穆,还透着丝丝寒气。
其中一个侍卫见到玉佩后万分惊恐,莫非这玉佩还有什么来历?早知道宫里出来的东西不该捡,当初怎么就动了那邪念!可此刻不说不行,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回、回皇上,这个玉佩是小人在宫门外捡的,小人该死,不该乱捡宫里的东西,更不应该在宫内聚众赌博,求皇上开恩,小人再也不敢了,求皇上开恩!”一边说着一边磕头认罪。
宫南昱听说是在宫门外捡的,连忙又问道:“是什么时候捡的?”
“是、是在先皇驾崩的那天,宫里送因照顾妤妃娘娘不周而被处死的宫女出宫时掉落的,小人以为是某个宫女的东西,就随手捡了起来。”他不知这玉佩对皇上有何意义,也不知是福是祸,只好如实回答,但心里却惶恐不安。
宫南昱听此言,胸口蓦然一震,被处死的宫女?莫非莲儿已经……不!不会的!
“那些宫女你可都仔细盘查过了?可都与名单画像对过了?”此时他的声音也显得有些忐忑。
那侍卫听闻皇上此言,心头蓦然一颤,当时几个太监拿着皇上的令牌,他们又觉得晦气也就没仔细盘查,宫里几乎每天都有被处死的宫女,虽说规定要按名单和画像一一盘查,可这么多年了,都没出过什么错,他们也都懒得麻烦,如今皇上这样问,要是让皇上知道他们平时是怎么做事的,就算那些宫女没出什么错,他们也免不了要受些处罚。
正思索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宫南昱有些愠怒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思绪,“莫非你还想编造什么说辞不成!”
宫南昱本就担心莲儿的安危,心中急切不已,这小侍卫竟然还吞吞吐吐,着实让他气愤!
被宫南昱这样一吓,那小侍卫还哪敢说谎?忙不迭的把实情说了出来,“回皇上,当时出入宫门的人比较多,而且他们又有皇上的出宫令牌,所以小人、小人就没一一盘查,是小人的失职,望皇上恕罪!”
既然没有认真盘查,那就不知道莲儿是否在那群宫女其中,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如今又断了,他心烦意乱的将桌案上的茶杯推翻在地,茶水正好贱在了那几个侍卫身上,此时大殿中安静异常,谁也不敢弄出丁点的声响,生怕惹恼了皇上,谁都看出来了皇上此时很生气,就连福春也是不敢发一言。
宫南昱握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毕现,他这几天真的是要疯掉了!
“将当日看守宫门的侍卫关押起来,其余的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