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冷冷的剜了苏愍一眼,也不说话,加快了步子就往前走,似乎跟苏愍在一块儿是件多丢人的事情。苏愍看见苏唯生气了,赶紧跟在他后面,一路尾随到了梅宫。
“大王,您该待的地方。”
“是永巷。”苏愍抢在苏唯之前说了他的台词,然后拉住门环,狠狠地推开了门。
“但是寡人今天就想喝梅宫的花茶。”
“滚出去。”苏唯伸手欲推,却被苏愍钳制住,苏愍一用力,直接霸道地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然后趁着苏唯愕然的当口,将苏唯整个人打横抱起,走进了梅宫。
“大王终于忍不住了。”苏唯这次却罕见的乖顺,一点儿也不挣扎,只是一双眸子深不见底,里面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不用激寡人。”苏愍把人抱到饭桌边的位置上,然后坐到了苏唯旁边。
“你生气了?”
“那毕竟是我母国。”苏唯淡淡的叹了一声,没有埋怨,没有愤慨,却充满忧郁。
“那秦国呢?”苏愍知道,她想要动韩国,触动了苏唯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谁让苏唯时时刻刻,都不忘他自个儿身上流着韩国的血呢。
“韩国于我如母,秦国于我如父,你这是叫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啊。”
“那就眼不见心不烦,寡人去去就来,最多半月功夫。”苏愍知道自己叫苏唯为难,说起话来底气也不足了许多。
“半月功夫,大王还真是低看了韩国。”苏唯很显然对于苏愍自负的行为喘而鼻之,他很了解韩国的兵力,苏愍此番就算带上整个京城的王军去,想要拿下中渝只怕也得花费一两个月,毕竟中渝是韩国有名的鱼米之乡,驻军数量足足是其余城池的两倍。
“不用,半个月足够了。”苏愍成竹在胸,语气里也多了两分傲气。
“那是块硬骨头,你别太掉以轻心了。”苏唯最看不上苏愍这幅轻狂样,语气里无形之间也多了两分警告的味道。若是平时有谁敢用这样的语调跟苏愍说话,苏愍一定会活剐了他,但是听见苏唯这样说,她不仅不生气,反而内心窃喜不已。
“苏唯,你是在关心寡人吗?怕寡人轻敌了,这一去遇见什么意外。”
“秦国和韩国谁在我心里更重要,实在是难以区分,可若是你与韩国,那还用得着选吗?无论如何,好好回来,要不然你们苏家的人可容不下我。”
苏唯看见苏愍激动得准备把自己往怀里喽,一边温柔地表达自己的初衷,一边不客气地瞪了苏愍一眼,看得苏愍乖乖地把手缩了回去。
“苏家哪有人敢容不下你啊。对了,大哥我们打一个赌吧,如果寡人能在半个月之内拿下中渝,你就让寡人来梅宫住三天如何。”苏愍看见苏唯不相信自己,心里灵机一动。苏唯这人天性骄傲,自己不妨借此跟他打一个赌。要是能赢的话,不是就可以得到一个跟苏唯近身接触的好机会了吗?
这四年来,苏愍能够感受到苏唯对自己越来越不同了,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捅破两个人之间的那块遮羞布,放不下心里的诸多疑虑,竟连一点儿可以深入接触,交流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苏愍想,如果此番可以借此在梅宫住三天,她跟苏唯的关系应该也可以借此拉近不少。
苏唯听了苏愍的提议,斜眼瞟了她一下,颇有些不悦地道。“凭什么要跟你赌,你去讨伐我的母国,却还要拿这个来跟我打赌,真是好算计。”
“你要是不敢那就算了。寡人也就随口那么一提,谁让韩国的男人都把时间拿去修炼房中之术去了,不堪一击呢。害得大哥你连跟寡人打赌的勇气都没了。”苏愍故意撇了撇嘴,一脸失望的模样。
“你胡说什么呢!”苏唯虽然在秦国多年,却还是念着母国,听见苏愍竟然这样侮辱自己的国家,整个人不由得勃然大怒。
“难道寡人说的不是实情吗?”苏愍也不怕苏唯发火,别看苏唯平日里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其实这人就是一标准的炮仗脾气,一点就着。
“虽然明知道你是在激我,可是为了韩国的尊严,这个赌我还真跟你打定了。你要是输了,就要修书一封向我父王,向韩王道歉。”苏唯讲到韩王的时候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神色也变得有些异常。
“你还真是护着他,连打个赌都不忘给他挣面子。好,寡人答应你,咱们一言为定。”苏愍看见自己的猎物掉进了陷阱里,剑眉微微上挑,眼里尽是狡黠的笑意,缓缓地冲着苏唯伸出了手,“我们击掌为誓。”
“谁怕谁。”苏唯看见苏愍这么认真,一时间还真有一种自己是不是被这丫头下套儿了的错觉,不过他对于韩国的军事力量还是很有信心的,最起码除了赵国,没有哪个国家可以在军事力量上胜韩国太多,苏愍这次如果要取胜,肯定就得仗着人多。
不过王城的守军也就这么点儿,就算是苏愍全带走了,也只能和中渝的守军旗鼓相当,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呢。
随着“啪”的一声清响,两只一大一小的手掌,就这样紧紧的挨在了一起。苏愍清晰的感受到苏唯手掌上传来的温度,温暖得引人入胜,一时间心里一动,没头没脑的一把捏住他的手,攥得很紧,很紧。
“大王,你干什么。”苏唯眼里闪过一抹慌乱,狠狠地甩了两下手想要把苏愍甩开,最终却还是无济于事。
“没什么。”苏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匆匆放开苏唯,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