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进宫这么久,还是没有学会所谓的规矩。看见本大人,就是这种态度吗?”蒙翊端坐在琉璃台的正中央,自顾自的沏了一壶茶,浅品一口,神情悠然,“来人,先掌嘴四十,让他们长长记性。”
蒙翊察觉到很多房间的门不知不觉间开了一条细缝,脸上的神情越发冰凉,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其实男人多了又何尝不是如此。既然这些人要看,那他就让他们好好看看,顺便立个威。
“大人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我们可是楚王送来的人,大人就不怕引起两国之间的嫌隙吗?”那两个男子全然没有想到蒙翊竟然会对他们如此粗鲁,上来就让人掌嘴,一时都慌了神,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起来。
“楚王?哼,当年楚国兵士在战场上被我杀了十多万,他也不敢多说一句,何况你们两个废物。”蒙翊听他们讲起楚王,越发不屑。楚王年纪大了,又宠爱奸妃,疏远贤臣,国力日渐衰弱。再加上当年秦国一败,损失了大量精锐,现在的楚国就是一只纸老虎,外强中干,全靠抱赵国大腿过日子,要不然苏愍也不敢这样堂而皇之地设计敲诈。
大殿里掌嘴的清脆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听得其他人心头微颤。蒙翊看见嘴掌完,那两个人面容红肿得跟个猪头一样,连话都说不清楚。才抬起头,泠然地环顾了一番。
就算隔着门板,他不带温度和充满警告的眼神也深深地刺激了那些躲在门板偷看的男宠,让他们害怕不已。
“我不管你们之前来自哪里,是什么身份,但是进了秦国,进了琉璃台。你们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大王的男宠,你们的使命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服侍大王。其他的心思,谁要是敢有,他们两个就是你们的下场。”
蒙翊讲完,重重地放下自己手里的茶杯,发出一声巨响,让那些人吓得赶紧离开了门边,躲进房间里。
“你抓了他们?”苏愍从书案间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从外推门而进的蒙翊。
“抓了。”蒙翊点点头。
“人呢?”苏愍又问。
“关进了地牢里,等着大王决断。”蒙翊走到苏愍身边,取过她手边的茶杯,印着苏愍留下的唇印,喝了一口。
“那就让人劫走吧,一把火,烧个干净。”苏愍看见蒙翊如此放肆,不由得浅浅的扬了扬嘴角。
“大王还真是够狠啊。好歹跟了你这么久,杀人灭口就罢了,竟然连个全尸也不给人留。”蒙翊微微侧目。
“原本是可以放过他们的,不过,一来寡人只相信死人的嘴巴,二来,他们前几日说你的坏话,被寡人听见了。”苏愍抬起双眸,似笑非笑地看向蒙翊,“爱卿可听过冲冠一怒为红颜。”
“谁是你的红颜。”蒙翊鲜少被苏愍这样直白地调侃,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你自然不算红颜,你是寡人的永巷令,是要跟寡人一起,看着大秦江山千秋万代的。”苏愍看见蒙翊杯中茶水干了,又提起壶为他斟了一杯,“你一直觉得这是寡人欠你的,才会这样对你。可是若非对你动了心,寡人又怎么会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
“那苏唯呢?”蒙翊想了想,还是问出了他最在乎,也是他们之间最尴尬的问题。
“苏唯于寡人,宛如神明,是寡人穷尽一辈子都想得到的珍宝。而你与我,则是平凡夫妻。柴米油盐,情感纠葛,一生一世。蒙翊,寡人爱你远不及他,可是你对我来说是夫君,是一生不可或缺的存在。苏唯,则是蓝颜知己,得之我幸,失之无虞。”
苏愍放下手中的文书,靠在了蒙翊的肩头,一向深不可测的眸子里装满的是依赖。
“这就够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蒙翊心疼地抚摸她脖子上的伤痕,轻声问道。“你若是肯早说,我又怎么会舍得离开,这脖子也不用受这一遭罪啊。”
“你也从来没有说过你想离开啊,寡人原以为你能看出来这一切,没想到还是高估了你。”苏愍抬起头,覆上蒙翊的嘴唇,像是在宣誓主权一般,霸道得让蒙翊都招架不住。
“大王今晚又在戎宫吗?”苏唯站在窗前,盯着那道圆月,又回头看看空荡荡的梅宫,眉眼间全是落寞。
“是的。永巷令他今天才大闹了琉璃台,抓走了楚国进贡的那两个美人儿。”两边侍候的宫人看凉风又起,赶紧拿了披肩给苏唯围上。
“你们知道吗,这么多年了,大王她只有在戎宫和寝殿才会过夜,才会真的过夜。”苏唯看着象征团圆的圆月,终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默默地走到桌边:“取酒过来。”
“人都到齐了吗?”苏愍穿着一身英姿飒爽的戎装,挎着宝剑,骑在高头骏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英气逼人的蒙翊。
“禀大王,都到齐了。”蒙翊穿着铠甲悠悠然地走进阵营,一亮相,就引起了一片哗然之声。
“蒙将军来了。”
“是蒙将军。”
这里的兵士,大多都是蒙翊的粉丝,看着大名鼎鼎的军神来了,脸上全是激动的神色。
“你瞧瞧,听见你来了,他们比看见寡人还开心。”苏愍翻身下马,牵起蒙翊的手,高高举起,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大王。”蒙翊嗔怪地皱了皱眉,却眷念着苏愍手中的温度,不愿意抽开。
“怕什么,当年那个挡他入宫者,必杀之的蒙大将军呢。”苏愍看见蒙翊皱眉,笑得越发放肆。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