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苏唯气恼地扭过身,冲着自己的一个亲信说道,“让内务府那边重新选一批人进来,就按照蒙翊的样子去找,我不信秦国上下,还找不出一个比他蒙翊好的。”
“那大人还要骑马吗?”马场的侍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全程站在一边,吓得簌簌发抖,大气儿都不敢出。直到看见苏唯准备离开,才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不必了,没心情。”苏唯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带着人径直离开了马场。
蒙翊和苏愍还没走出几步,马场的侍从就来禀告了苏唯离开的消息。蒙翊听见苏唯败兴而回的消息,脸上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像是才打了胜仗一样。
“你是把秦国当战场,把苏唯当敌人了是吧。”苏愍惩罚性地锁住蒙翊的脖子,手上加重了力度,难受得蒙翊频频蹙眉。
“我若把他当敌人,他还能活到今天?再说了,大王你视他如珍宝,视我如草芥。我拿什么跟他斗。”蒙翊明明已经握紧了拳头,却偏偏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冷冷地盯着苏愍,想要看穿她现在的想法。
苏愍叹了口气,苏唯和蒙翊,一个她深爱,一个她深欠,谁她都舍不得伤害,但是偏偏就是他们两个要势如水火,让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真是头疼。
“你不该这样跟他说话,他是寡人的哥哥,长兄如父。”苏愍放开蒙翊,沉声问道,“明白了吗?”
“大王,这是第几次?”蒙翊答非所问。
“什么第几次?”苏愍一脸茫然地看着蒙翊。
“第几次拿着长兄如父的名头出来压我,什么长兄,不过是一件礼物罢了。你喜欢他,心甘情愿被他骑在头上,是你的事情。但是我不愿意。”蒙翊眼里全是阴沉之色,他狠狠地一把推开苏愍,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
“蒙翊你干什么。”苏愍看见蒙翊在解玉佩,心里闪过一抹不详的预感。
“我进宫整整一年,却一直都在委曲求全,有冤不能诉,有苦不能说,有恨不能平。大王,我知道你要的是一个懂得进退,能够全面包容你长兄大少爷脾气的男宠。我试了,但是我做不到。”
蒙翊把象征着永巷之主的凤佩往苏愍怀里重重一丢,“所以,天涯何处无芳草,大王你找别人去吧。这破差事儿谁爱干谁干,反正老子不干了。”
“你给寡人站住。”苏愍一把抓住蒙翊,一双美目像是染上了颜色一般通红,“好端端的跟寡人发什么疯,凤佩是你想丢就能丢的吗?先跟寡人回寝殿。”
以前类似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苏愍一直都仗着蒙翊的爱有恃无恐,因为她知道无论蒙翊有多倔强,最后还是舍不得让自己夹在中间难堪。可是这一次,他似乎是真的怒了。看来有些事情在他心里已经积累了太多,只需要一个引子,就可以让一切负面情绪都爆发出来。
“大王,我爱你,这不代表我就是个傻子,我说过,老子不干了。放臣告老还乡吧。”蒙翊知道苏愍打的是什么主意,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他偏不。
“这由不得你。”苏愍脸色一沉,袖子一抖,一把银色的匕首就出现在了手中。
“大王动手吧。”蒙翊把眼睛一闭,满脸的视死如归。
“谁说寡人要杀你了,区区一把匕首还拦不住你。不过,要是把匕首往这儿一放呢?”苏愍把匕首放到自己的大动脉上,微微用力,一道极细的红线就出现在雪色的肌肤上。
“你疯啦。”蒙翊没想到苏愍竟然这么无赖,用自己来威胁他。
“大王,把匕首放下来,快点。”
“你还走吗?”苏愍满不在乎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严肃地盯着蒙翊。
“你这么做有什么用,我是真不想干了,你留得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
蒙翊话还没说完,苏愍又一用力,一缕热腾腾的鲜血顺着匕首凹凸的花纹蜿蜒流下,看得人触目惊心。
同行的侍从们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全都跪在一边,不住地磕头,求大王千万不要干傻事。
“还走吗?”苏愍依旧是这三个字。
“我不走啦,你把匕首给我放下来。”蒙翊看着苏愍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渗血,心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明知道苏愍是在威逼,他也狠不下这个心。
“早说不就好了。”苏愍把匕首随意地往地上一扔,摸出手绢擦了擦血迹,“回寝殿吧,宣太医。”
“苏愍,你这个混蛋。”蒙翊从来没有被人逼迫到这种无能为力的份儿上,他很想扇苏愍一个耳光出出气,但是手举了半天,还是只能无力的放下。谁叫他舍不得呢。
“把凤佩收好,别再解下来,寡人为了把它送给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回到寝殿,苏愍先是叫太医看了脖子上的伤势,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然后便把那块凤佩拿出来,不顾蒙翊阴得简直能拧出水的脸色,强硬的给他戴上。
“可惜了我的是凤佩,他的却是和氏璧。孰轻孰重,从一开始就定好了。”蒙翊叹了口气,把太医留下的药一一收好。
“蒙翊,寡人这辈子离不开你,无论如何,寡人都不会放你走的。”苏愍霸道地把人揽进自己怀里,紧紧地贴着蒙翊的胸膛,生怕他会突然溜走。
“卑鄙。给不了我要的,却又不肯给我自由。”蒙翊冷哼一声,却还是环上了苏愍的肩膀。
就算不爱又能怎样,就算对他永远不及苏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