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处那里有一个专门设置的,给外面的人来探监的房间。房间的中间被用防弹的钢化玻璃给隔开了,前面后面各开了一个门,一个接通着外面的世界,一个联通这个封闭的女子监狱。
在那个钢化玻璃的两边都放有桌子和凳子,桌子上面有一个电话。
这个女子监狱和包枝枝当初在市内被暂时收监的时候是不同的,包枝枝那个还算是没有正式的进入到监狱里面,所以有人来看的时候,还可以互相的见个面,可以握个手。
在这个正式的女子监狱里面,却是不能够了,一道厚厚的玻璃隔绝了两边的一切,一切的联系只有通过电话才可以。
范云舒跟着监狱长走到了专门用来探监的地方,来到门口的时候,站在门边的人已经给范云舒打开了门,范云舒的脚步停了下来,内心游移。
“还站着做什么,进去吧。”那个带着范云舒过来的人,本来就因为刚才的事情有点不高兴,看范云舒还杵在门口不动了,当下也就没好气的对着范云舒说道。
范云舒被监狱长说了之后,就对着站在自己旁边的监狱长晗了晗首,背部微微的弓着,这是两年来一直埋着头,造成脊椎习惯性的有点弯曲而造成的,看起来就像是背部微微的弓着一样。
之后,范云舒就迈着迟疑的脚步进到了这个专门用来探监的房子里面。
监狱长在范云舒进去之后,也就没有走,而是就等在门外。
而在这个房子里面,包枝枝,方天钧,江魏三个人都已经等候多时了,三个人都坐在凳子上等着,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心绪,彼此也都不清楚,不过包枝枝的紧张,江魏和方天钧三个人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本来包枝枝还在低着头,看着自己紧握的手出神,但是在范云舒走进来的一瞬间,包枝枝就像是有所感觉一般,突然的抬起了头来,眼睛对上了范云舒的双眼。
或许真的是母女之间,有着别人看不见的联系,这种联系是存在于血脉之间的,要知道,那倒玻璃除了是透明的之外,也完全隔绝了任何的声音,不然也不会需要用电话来交流。
包枝枝慢慢的站了起来,想向前面走一步,却被桌子挡住,桌子前面是隔绝一切的玻璃,范云舒在看见包枝枝的瞬间,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眼光中似是不可相信一般的看着,脚下却动也动不了,范云舒很怕自己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或许自己还在睡觉,这个只是自己做下的一个梦境而已。
枝枝,已经成为植物人,一动也不动的躺在了床上……你忘了吗,当时你那么喊她叫她,她都没有给你丝毫的反应,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方天钧和江魏也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睛看向了玻璃窗另一面的范云舒。
眼前这个已经微微的佝偻,满头带着点灰白的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垂暮的老态……这个人,真的还是当年那个容貌艳丽的包家夫人吗?
包枝枝的眼睛慢慢的湿润了起来,两个人互相的对望着,方天钧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了一下包枝枝的肩膀。
包枝枝看向了方天钧。
“别哭,我们探监时间也是有限的,有什么话就抓紧时间跟阿姨说吧。”
说完,方天钧就看了看放在桌子上面的那个座机电话,有些年头的座机电话,带着点老旧的感觉,和这个女子监狱的氛围很是相同。
包枝枝点了点头,看见范云舒还站在那里不动,就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话,又指了指范云舒那边的,最后,想了想,包枝枝还用叫了一声,“妈妈。”
范云舒本来就一直看着包枝枝的动作,从包枝枝眼角湿润,几乎都要热泪盈眶,到被方天钧提醒,到叫自己妈妈。
那个口型,范云舒不会认错,是妈妈。
范云舒的身子几乎是一阵,她没有想到,枝枝还有叫自己妈妈的一天,她以为枝枝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范云舒的泪不由的掉了下来,而看见范云舒掉泪的包枝枝,也仿佛是受到了影响,本来还只是湿润的眼眶,也迅速的盈满了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包枝枝再也忍受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妈,方天钧扶住了情绪激动的包枝枝。
江魏作为下属,本来也想着扶上去,随即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现在是在包家夫人面前,最后还是带着恭敬的站在包枝枝的身旁。
包枝枝失去了记忆,也没有了以前给自己的那种压迫感,甚至是让他感觉到有点脆弱的想要去呵护的感觉,他在她面前,用朋友的态度去对待,甚至可以用一种长辈看小辈的感觉去看一无所知,单纯而又洁白的枝枝。
可是,这些,在包枝枝的母亲,这个夫人面前却是不可以。
范云舒看着哭泣的枝枝,不管是梦,还是真实,她都再也忍不住的扑了过去,拿起了自己这边桌子上的电话。包枝枝看着范云舒把电话拿起来了之后,自己也赶忙拿了起来。
电话里面传来的是彼此的哭泣的声音,两个人都是如此,一时间心里情绪激荡,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包枝枝带着哭腔的对着电话,轻声的叫了一声,“妈……”
范云舒在那边眼泪掉个不停,“嗯。”了一声,又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的说道:“我不会是做梦了吧……”
“妈,这不是梦,我醒过来了,我来看你了,江魏和方天钧他们也都一起过来了。”包枝枝对着电话说道。
方天钧和江魏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