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希抬头,正好看到南赤木站在那里。她的脸上呈现出淡淡的落寞。
原本热闹的院子很快就要冷清了,想着就有些难过。
“南赤木,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回到汉都?”显希必须得问,或许章立还在那边盼着呢。
南赤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不了。我们都走了,单于怎么办?她失去了阏氏,若是连身边伺候的人也走了,他会更加难过的。再者,我始终坚信,您和单于定会有一个美好的人生。您来的时候,我去接的您。那么,当您再度踏上北土的时候,南赤木希望还能恭迎您。”
显希的眼里起了湿意,她不敢想像当初来时的情景。或许淡忘了曾经,便会有新的开始吧!
“可你忍心让章立将军失望?”显希还是尖锐地提到了这个问题。
南赤木无奈地轻笑,“阏氏回来之时定是我离开之际。那个时候,我就无所牵念了。否则,南赤木心里不安。”
“若是我不会再回来呢?心死之人又如何能复活?我自己都没有信心,你又哪里来的自信?”显希是真的怒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那我便断了去汉都的念头。或者——”南赤木哽咽起来,“或者等到单于有了新的阏氏,我再离开不迟。”
南赤木不愿意说出这个可能,可是显希去意已决,她可能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显希愣住,这个可能的确伤到了她,可那又如何?那终究是会发生的。
“好,我不逼你。我也在汉都等着你。”显希的心在一抽一抽地痛。那个时候,便是单于有了新阏氏之际吗?
“你们在说什么?”冒顿进来的时候,发现大家眼圈都是红通通的。
南赤木吓了一跳,赶紧施礼说:“恭迎单于。我先下去了。”
里娟犹豫了一下,也低着头说:“我也退下了。”
婉玉也施了施礼,这个时候不走还等什么?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显希赶紧胡乱地擦了擦眼睛。这个时候冒顿倒是拿起一边的丝帕轻轻地替她擦着,柔声地问:“想起了伤心的事?嗯?”
显希只是摇头,并不说什么。
“睡好了吗?”问到这里,冒顿往前靠了靠,低头捕捉到她的红唇,深深地吻了起来。
末了,意犹未尽地说:“昨天累坏了,一会儿好好地补补。”
不说还好,一说显希就气得不行。可这个时候发火还有用吗?
若是昨日不醉,也许她已经离开这里了。因为身体酸痛,她不得不再次延迟离开的日子。
冒顿但笑不已,他真的喜欢显希想怒却又隐忍的样子,这是其他的女人无法呈现的。
两个人吃完了东西,冒顿陪着显希四处走了走。夜晚的风凉,冒顿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给显希披上,然后又紧紧地搂着她说:“今晚的月亮很圆,冒顿跟你发誓,此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半分的委屈可好?”
显希只是轻轻地浅笑,不好。无论现在冒顿说什么,她都格外地排斥。她已经不贪恋冒顿的任何东西了。因为他的喜怒无常着实伤了她,哪怕她再大度,也终究是凡人。她不会再傻傻地第二次受伤。
见显希不语,冒顿更是难受。
“我已经查到了那两个汉人的下落,是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右贤王已经带人将他们救了出来。真相越来越近了。”冒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显希说这些?
闻言,显希一惊。须卜仰果然狡猾,竟然声东西击?
“单于切不可随意透露军情,显希本是汉人,难免透露了消息。若是丢了单于的面子,那就不好了。”显希说完,清冷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