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老人,都听不得这几个字。
好像巴不得他死似的。
瞧着痛苦诉说的大孙子,老爷子开始回想这几年生活的点点滴滴。
他让大孙子娶乔依然时,明明大孙子没有极力反对呀!
他明明就没有逼迫他,他如果不愿意,当爷爷的难道还会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成。
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结局,老爷子越想越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原来,这两年来,他最疼爱的孙子都只是在他面前演戏而已。
他在世人面前,小心呵护着他的妻子,其实都只是在表演而已。
他表面对妻子呵护备至,但私下里,却对他的妻子及其冷漠,甚至绝情绝义。
他对自己也是表面敬重,爱戴,但其实恨毒了他这个把持着家主之位不放手的老头子。
难怪那天,依然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因为她知道事实的真相,但她又怕说出来没有人相信,或者,她根本就不敢说。
他一直都以为欣欣的外孙女在自己家里过得非常幸福呢。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要怎样向欣欣交待这件事?
老爷子痛苦地望着遥远的天空,想着他的欣欣。
他可是向欣欣发过誓的,他向欣欣保证过,她的外孙女嫁到元家一定会过上幸福的日子。
想到这里,老爷子不由得老泪横流。
一向强大的老爷子流泪了,元家的小辈们见此情景,都跟着嘤嘤嘤地哭了,特别是二房的人哭得最大声。
“爸,你大把年纪了,一定要注意身体呀!呜呜呜!”
“爷爷,别太难过了,爷爷,你不是还有我们吗?呜呜呜!”
“爷爷,大哥怎么可以如此不是东西?简直是太丢元家的脸了,呜呜呜,爷爷,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呜呜呜!”
老爷子听到这些人的鬼哭狼嚎,心情更是烦闷了。
家大业大,各自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何尝不知呢?
一个大家庭就是一个小社会,为了自己的经济利益,相互算计,相互伤害,甚至相互仇杀的他又不是没有见过。
某些兄弟为了自己的利益粘上亲人的血,也时有发生。
早已经忘了,他们本来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他的儿子们,几个小团体,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和睦,他当然也知道。
但元家如果分散开来,那就完全是一盘散沙了。
要想守住元家的几世荣光,更是难上加难了。
老爷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扫视了一圈,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把元了瑜关起来,家法伺候。”
老爷子说完这句话,好像人都要虚脱了似了,转身就上了楼。
他现在不想面对这一家子,一个都不想面对!
这些都是他的好子孙啊!
恐怕他们个个都巴不得自己这个老头子死吧,死了好分家产。
白晨被元家二房的人扶到了凳子上坐着,个个都露出同情之色,其实心里已经乐翻了天。
因为,二房离家主之位已经近在咫尺了。
“大嫂,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大哥干出那种事,你怎么就不说啊?”
白晨抬眼向说话的女孩看了一眼,女孩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是元子瑜的三叔的女儿,对于原主,倒是没有什么恶感,但也很少有接触。
在白晨看来,如果这件家丑没有公之于众,而是先让元家人知道,说不定他们会掩盖家丑而进行内部处理。
内部处理的结果会怎么样,说不定那时候,看起来很疼爱她的老爷子都不会保她。
一个豪门大族,要想让一个人消失,那是非常简单的事。
“就是,你应该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大家的。
大哥,不对,他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大哥了,元子瑜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干出这种猪狗不如之事?”
说话的是二房的三弟,二十来岁的模样,在乔依然和元子瑜的婚礼现场,也是他到处嚷嚷,把孟琪与人私奔的事当成笑话说给宾客们听。
为这事,元子瑜后来还打了他一个耳光。
两兄弟算是已经撕破脸了。
他虽然语气非常气愤,但表情却非常轻松,翘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因为,很明显,元子瑜下马之后,他的亲大哥有望成为家主,从此以后元家的商业帝国就应该由二房来支配。
大哥说不定会给他安排个要职,或者直接甩一个最赚钱的集团公司给他。
想到这里,二房的三弟那雀跃的表情都懒得掩饰了。
白晨继续装傻充愣:“什么事啊?完全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啊!你还不知道吗?你早上起来,没有看手机吗?”三叔的女儿惊讶你问道。
对于三房来说,做家主的人是谁,大房做和二房做的区别并不大。
但是呢,大房的人一直都眼高于顶,在家族之中称王称霸,目中无人,从来就没有把其他房的人看在眼里。
相对来说,二房的人就平易近人得多了,小时候一起玩耍时,都是二房和三房走得更近一些。
两厢一对比,他们就觉得二房做家主更好一些。
白晨这才有些不明就里地打开了手机,然后当然就看到了头条新闻。
白晨用手蒙住了嘴,惊愕得无以伦比:“这,这是,是什么时候被拍到的?”
随既,她又显得非常无助,非常彷徨。
她是受害者,她无能为力,她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