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在勋一个人站在露台上,玻璃门内是那个打扫的大婶,她觉得自己今天简直见鬼了。
烟头按灭在护栏上,南在勋回身时面上仍然没有任何情绪体现。
他似乎想明白了苏惟为什么发火,可这又能如何,他就是要包容她的一切,这是在最初爱上她时就决定了的。
走出露台的南在勋迎面遇到的就是打扫的大婶,那大婶诧异的目光一直在他脸上。这个沉静的年轻人太像会长了,特别是年轻时的会长。
大婶的母亲曾在这里工作,负责给会长和一位姓苏的小姐服务。后来姓苏的小姐突然就走了,会长一个人在这里住了20多年。
今天这个年轻人长的太像年轻时的会长了,大婶是见过年轻时的会长的。而先前在走廊里遇到的那个也像,也不知道今天是见鬼了还是会长家的晚辈一起过来的。
大婶还在那自己脑补着,南在勋已经漫步出了一楼大门。在车道边缓缓的走着,距离酒店几十米他回过身来,看着每一扇窗子。
苏惟的身影就在201室窗口,南在勋看到她时她应该也看到他了。苏惟向后退着,身影消失在窗前。南在勋苦笑着也想别开视线,却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南在勋目光下落时在一个窗口闪过。
不由他细想人已经往回跑,进门后就往一楼卫生间旁边的休息室去。
那里已经空置很久,连杂物都没一点。
南在勋在推门时没感觉到一丝阻力,进门后是长期无人居住时那种又冷又霉的气息,而在这丝气息里他还感觉到了其他东西。
那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就在他拉开里间拉门时这股气息更加浓郁。
一个穿着白色长睡裙的女人面对着窗子,仰起头来好像在看着窗外那棵树。黑发又长又直,是那种过分的直,对,就是我们平时用电熨板熨的那种,特别不自然。
南在勋站在门口没有迈步进来,这道身影有点刺眼,使他不敢轻易上前。尽量放轻也放柔自己的语调,惟恐惊到那个看似非常脆弱的女人。
“你是谁啊?”
那个女人早感觉到了他的到来,并没急着回过身来,轻笑一声含着许多让南在勋心脏骤紧的情绪。
她轻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许只是一道影子吧。”
南在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就连手都不会动了一样。
他僵直的站在门口,就那么看着她转过身来。当看清那张脸的时候,他呼吸都停止了。
之前只是听他们在说,有支线存在,那支线里有无数个他也有无数个苏惟。
这个心理准备早就有了,甚至之前隔着门听到了另一个自己的笑声,那时他都没怎么样。
可见到另一个苏惟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而且还是一个异常憔悴的苏惟。
要不是那声音和那双眼睛他熟悉,甚至差点认不出来。
一声轻笑,她迈步走到他面前,用仰视的角度看着他说道:“怎么,认不出我了?”
南在勋机械的摇了摇头,突然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因为那手正在被她握住。
她那是怎样一双手啊,好像骨头外面只有一层薄薄的皮一样。那皮肤干涩异常,呈蜡黄色,还有许多细纹。
就是这双手让南在勋清醒过来,可内心的情绪却相当复杂。
他做不到无视别一个苏惟,那毕竟也是她啊,是自己爱着的那个女人。
没能抽回自己的手,声音也变得干涩起来:“你住哪里?”
这句话他是下意识问出来的,可问出口后他就把自己惊到了。这正是初遇苏惟那天他问过的,问过她的。
这个苏惟仍然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你不是知道吗,我并没有住处。”
南在勋点了点头,手还那样被她牵着,在下意识的回握住她后,他又赶紧松开,却没甩掉她的手。
两人就在这道门口,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的站着,苏惟回头打量了一下有着地炕的小休息室,说道:“不如我就住在这里吧,毕竟是熟悉。”
南在勋一切反应都是下意识的,他点了点头:“我去让人给这个房间供暖,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苏惟摇了摇头:“并没什么需要的,有你就够了。”
是吗?她也会认为有他就够了吗?南在勋的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像烟花绽放一样,整颗压抑的心都灿烂了起来。
他突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用没被她牵着的那只手挠了挠头:“那个,那个,我,我去给你拿被子吧,不然会着凉。”
苏惟笑着点了点头:“我等你。”
她放开他的手时,让他感觉到了那种不舍,那是一种被需要被爱着的感觉。
他快步跑出休息室,就近找了家客房拿来他认为她需要的东西。
一趟送过来又跑走,直到把这个小小的休息室内间堆满,苏惟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屋子的东西,还有那出出进进忙个不停的南在勋。
她嘴角始终是一抹不浓不淡的笑,内心却有一个坚固的牢笼,不放她出来,也不放任何人进去。
南在勋又一次进来时,手上是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快吃饭吧,还热着。暖气打开了,过会儿就能热上来。”
苏惟点了点头,面向窗子坐下吃饭。
见她的眼睛除了夹菜时都在看着窗外那棵树,南在勋疑惑道:“你为什么一直看那棵树?”
苏惟用很平淡的眼神瞥向他,说道:“那棵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我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