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支书笑了:“老侄,你这个帐算的太过于保守,也太过于实在,那些村民可不是这么个算法。今年有四块实验田种植成功,种苗是你们家免费提供,平均亩产可能达不到你们家果园的亩产量。但是,人家是按照今年滇中小米辣的收成来算账,每亩地至少16万的毛收入,甚至是按照滇中农贸公司的销售价来算账,每亩32万的毛收入。还有啊,你们家如果敢收他们每亩一万软妹纸的种苗费,看他们不骂死你们!”
“哈哈哈……他们是不是认为,我们家就该免费给他们提供种苗?还有,滇中小米辣金贵,他们自己种植的滇中小米辣,他们可以自己直接高价销售给那些外地客商?甚至自己去外地高价销售?”祁景焘乐了。
郑发荣意味深长地笑道:“呵呵,你说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打这个如意算盘的人多得是。”
祁景焘乐了:“呵呵,如果他们自己能够培育种苗,这个算盘确实是如意算盘。几位老叔,你们应该听说过春城那边有个斗南镇吧?斗南是我们彩云之南有名的鲜切花卉种植基地。他们种植花卉的情况你们了解吗?
那些花农最大的生产成本是什么?种苗,是种苗。好的花卉品种,种苗的价格差不多占到花农销售收入的一半,甚至更多。像那个百合和郁金香,有些时候,一株商品花卉还没有种苗值钱。一旦市场不景气,那些花农亏本的不在少数,甚至血本无归的大有人在。要不然,斗南镇那些花农早就富得流油了,哪里还需要年复一年辛辛苦苦种植花卉?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滇中小米辣那么值钱,种苗会便宜?按照目前的情况,我们家外销的种苗只能提供给那家公司。既然的独家供应,只会以合作分成的方式提供给他们。如果人家用种苗价格来控制那些村民,他们最终的毛收入能不能达到一两万还不一定呢。”
那家公司有多重背景,他们确实花费大量的资金进行推广种植实验。现在有成果了,他们有的是理由搞独家垄断。祁景焘知道所谓知识产权的价值,他才是滇中小米辣的拥有者,他们家的种苗绝对不会便宜提供给那家公司。如果没有强势人物介入,他完全可以通过种苗控制,和那些村民达成另外一种合作模式,现在肯定不行了。
白战奉摇头苦笑:“小焘,人家这次是来势汹汹,势在必得啊!他们控制的手段不止种苗,产品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怎么会让那些村民自由销售,获得那么高的利润?如果那些村民不合作,他们只要稍微使用点手段,那些村民种植出来的滇中小米辣不卖给他们都不行,否则,人家可以让你血本无归,烂在手里。”
祁景焘不置可否地笑笑:“农特产品开发,拥有土地的农民作为一个关键的生产环节,如果能认清现实,应对得当。他们能够获得一部分合理利润就非常不错了,过高的期望只会带来巨大的失望。现在的情况就是,已经有第三方强势介入,必要的时候,甚至还会有行政干预。村民想要自己自由种植滇中小米辣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和人家合作,拿到属于我们自己那份收益。几位老叔,你们说呢?”
几位村支书摇头苦笑,这趟浑水不好搅和。白战奉思索片刻,盯着祁景焘问道:“如果采取土地流转承包,我们只能在承包费上再争取一下,就像你说的,以每亩一万元为目标去争取。小焘,除了土地流转承包,还有没有更好的合作模式?”
祁景焘思索片刻:“土地流转承包时间周期太长,如此大面积的承包,不确定性因素实在太多。首先,滇中小米辣不一定只能在现在确定这些地方种植成功,过几年,等滇中小米辣遗传基因稳定下来,说不定可以在其他地方大规模种植。
其次,现在介入这家公司的背景太复杂,他们是为滇中小米辣而来,是为经济利益而来,还是有其他目的?呵呵,这种公司到底能维持多长时间,这个谁也说不清楚。他们不可能给村民太多好处,承包费也不可能太高,你们不要抱太大的期望。万一他们自己垮台了,或者有那么一天突然不玩了,流转承包出去的土地就要出麻烦。
还有一点就是,如果按照他们现在的模式相对长期承包,和他们签订承包合同的是一家一户的村民。承包期间,各个村委会村民人数必然有自然变更,生老病死,婚丧嫁娶,村民的人员结构必然发生相应的自然变化。各个村子里面必然调整土地所有权,那样就面临非常多的麻烦。好土地大家都希望拥有,村委会和村民之间如何调配土地更麻烦。”
几位村支书面面相觑,他们也多少知道对方什么来头。那种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太子党之类的人物弄出来的公司,随意性非常大,而且非常容易产生不可预测的风险。那些人往往图的是快钱,不会考虑什么长远发展规划。他们的老子当政的时候,他们可以肆意妄为,充分利用各种社会资源牟取自己的好处。可是,那些人的权力是有期限的,后续的麻烦往往更多。
郑发荣迟疑片刻,开口问道:“有没有什么更合适的办法?”
祁景焘喝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还有一种更为稳妥的合作模式,公司+村集体+农户合作模式。由各个村委会联合出面和对方洽谈,合作开发滇中小米辣种植产业,搞订单农业。我估计,那家农业公司的最终目的是滇中小米辣,他们需要的是滇中小米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