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焘夫妇和依然一身红色运动装的徐曼丽出现在食堂的时候,吸引到食堂就餐人员大量的注目礼。看到他们仨还是和以往一样生态轻松自然,说说笑笑来到餐柜前面各取所需,然后非常自然地坐在一起吃完早点,祁景焘和苏敏自行其是的乘车驶出果园,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徐曼丽今早是伤员,她有充分的理由不用去滇中原生态食品公司坐班,吃过早点依然呆在食堂观看食堂是食客流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早晨粮仓河果园食堂都非常热闹。果园里面的工作人员,特别是那些村子里招聘来的中年工人,他们都已经习惯在食堂吃过早点,再去忙活自己的工作。果园里面吃早点这个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培养成的,这个有故事嘀。
农村的生活作息习惯与城市不同,连餐饮习惯也和城市有差别。滇中农村的许多村民,他们的餐饮习惯并不是和大多数城市居民那样一日三餐。包括祁景焘家自己,以前也不是一日三餐,而是一日两餐。
在滇中农村,农闲时期,田地里的农活不忙,村子里的人大多是十一点左右吃早饭,下午五点左右吃晚饭。一日两餐。
农忙时期就不好说了。如果估计到早上的农活会非常多的时候,一家子人早早起来,就在家随便做点什么东西吃,填饱肚子再出去干活。在田地里面忙活的差不多了,觉得饿了,就回家吃饭。那个饭也没什么好讲究,有什么吃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
有些人家,家里没有老人和孩子帮忙做饭,中午饭吃的更简单。甚至,把头天特意多煮的剩饭,添碗干冷饭,用开水冲泡一下,弄点家里腌制的咸菜就吃。填饱肚子,继续去忙农活。
农村里,往往越是农忙季节,越是需要干重体力活的时期,家里的伙食条件越差,越将就着对付了事,更本就谈不上什么营养之类的。
滇中农村里这种作息习惯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普遍情况,彩云省的许多地方农村都没吃早点的习惯,基本上是一日两餐。
这个习惯强大到什么程度?强大到就连农村小学都必须适应农村一日两餐的餐饮习惯,按照农村普遍存在的一日两餐餐饮习惯来安排学校的课时和作息时间。
直到现在,1998年,滇中农村的小学校早上依然只有3个课时。8:00点上课,10:45就放学,让学生们回家吃早饭。下午,13:00点上课,有四个课时的时间,但是,低年级的学生,也只安排三个课时。
只有那些有家人在城里务工,或者有人在乡镇企事业单位工作的人家,为了一家人统一做饭、统一吃饭方便,才有可能改变餐饮习惯,实现一日三餐。
至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一日三餐科学,还是一日两餐合理,这就没必要去深入探讨争辩了。就像说到那个哲学问题,工作是为了生活,还是生活是为了工作一样,本来就是个没人能说的清楚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的人的生活习惯五花八门,存在就是合理。
有人一日两餐,有人一日三餐,有些吃饱了撑得慌的人,已经开始深入探讨如何少吃多餐,或者素食养生、不吃减肥等等无聊问题。餐饮和个人的生活环境、收入水平息息相关,没什么道理可谈。
这个世界上,五毒俱全、无恶不作的人渣,照样有人长命百岁;清心寡欲、与人为善的道德楷模,英年早逝的大有人在。农村里面那些年轻时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到老还仍然忙忙碌碌粗茶淡饭,照样活到百岁的老人也不在少数。只要你有本事活过百岁,你就有雄厚的资本和实际案例给别人瞎吹养生经,咋个说都有理由有真相,否则就别瞎说。
祁家果园开工之后,果园里就已经开始设立职工食堂,为果园里工作的人提供一日三餐餐饮服务。祁家招聘的果园工人,绝大多少是四十岁左右的村民,都是些在家栽田种地的庄稼把式,来果园工作之前哪里有什么一日三餐的餐饮习惯?
果园的职工在果园食堂吃饭,祁家有一定比例的伙食补贴,绝对不是给工人免费白吃。免费的伙食供应,那种福利待遇绝对不是什么好习惯,纵容不得,祁家不能开这个坏头。
刚开始,那些村子里来的职工,特别是那些上岁数的职工根本舍不得花那份早点钱。农村人,去食堂吃什么早点?他们宁愿饿着肚子劳动,等到中午12点吃中午饭。果园里面的中餐,只比家里在早饭晚吃个把小时,挺一挺也就过去了,还能省下早餐那笔开支。
虽然果园食堂里面供应给果园职工的早点非常便宜,吃碗普普通通的杂酱、焖肉米线只需要职工个人掏五毛钱,比外面街道上同样的米线品种差不多便宜一块钱,相当于在果园食堂用餐只需要市场上三分之一的价格就能享受。但是啊,哪怕吃最普通的米线,每天花五毛钱也是钱,一年吃下来也不得了,要一百多快钱的开销呢。
至于去吃那些个豆浆油条,牛奶、糕点、茶叶蛋、荷包蛋什么的花样早点就更没那个必要了,糟蹋那个钱干嘛?
果园食堂刚开始经营那会儿,看着按照人头估算,准备好的早点没人几个人来吃,大多数就这么浪费掉,祁正明心痛了。这么好的东西,那些保存不了的米线、包子、馒头、豆浆油条,最后都成了临时抓来饲养那些猪的食物,实在是太可惜了。
祁正明打算干脆免费供应得了,都是果园里面的工人,都是本乡本土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