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祁景焘苦笑着说道:“呵呵,真是奇了怪了,自己人在自己国家搞投资,弄得像个瘪三似得,换个外国身份才是特么的大爷?什么狗屁逻辑嘛!”
“呵呵,别抱怨。你看看我们滇中八十年代起家那几个大老板,他们现在做的生意还在原来的那些,赚的还是那份烧心钱。可是,人家大老板的身份早变了,现在是歪果仁啦。他们的企业是中外合资企业,享受超国民待遇嘀。”
张静蕾嘲讽地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皱眉思考的祁景焘。她本身就是税务系统的办公室主任出身,对当地企业的情况一清二楚,各种实例信手拈来,指导祁景焘这类菜鸟绰绰有余。
许多事情,祁景焘不是不明白,他现在作为商业人士也非常郁闷,可有什么用?正所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人总要适应社会大环境,而不是社会大环境来适应你。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祁景焘思索半响,抬头笑笑说道:“呵呵,我怎么敢抱怨,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张姨,我们家是根正苗红的中国人,没人出过国门,找不到歪果仁来合作搞什么合资公司。你有没有现成的?随便找个歪果仁来扛这面旗子得了。”
见祁景焘没意见了,张静蕾乐呵呵地说道:“看你说的,好像我就里通外国的人啦。呵呵,我还没里通外国那个本事。不过,你老泰山大人有,他有个叔叔当年是赶马帮做生意的。滇省和平解放那年,他正赶马帮去思茅,刚好遇到国民党李弥部溃退金三角,被撤退的国军连人带马帮货物胁裹到缅甸,后来又去了台湾。前几年,那边的政策放松了,还回来探过亲。他本身就是生意人,到那边混的也不错,现在也是小有资产的人。让你泰山大人联系他叔叔家,请他们出面,回家乡搞个农产品加工厂不就行了。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搞不好,还能把我们的农产品行销海外去呢。”
苏敏家还有这么一家亲戚,祁景焘乐了:“噢,搞半天,我老泰山还真有海外关系了。不过,他还算不上是里通外国,台湾也是中国的。今年,香港澳门回归后,港澳台都是中国同胞了。那些港澳台合资企业享受的优惠待遇没变,这个合作方式可以考虑。
等我们回去,就和苏敏找老泰山好好谈谈,把食品深加工尽快做起来。港澳台那边的人对农产品深加工似乎很有一套,随随便便搞个包装,就很上档次的样子。至少,他们的思维模式和管理经营就很有开放,视野比我们这些山里人开阔。”
张静蕾笑笑,看着他说道:“你能这么想很好。小焘,你虽然没过多介入公司的经营管理,但是,你毕竟是公司的投资人。你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个简单的国企小白领了,你是商人,用社会上的标准来衡量,你已经是个企业家了。是商人,就该在商言商。商场如战场,合理利用国家政策没什么有聊无聊的,别把你的个人感情带到商场来。我们现在的农贸公司还没什么技术含量,很容易被人模仿,取代。我们现在有资金,就要趁别人还没来得及进入,市场还处于空白期,尽快发展壮大,做大做强。”
张静蕾语重心长的话,令祁景焘陷入沉思!
祁景焘的性格有些内向,做事还是过于保守。他为人耿直,生性质朴,有大局观却又过于小富即安。自小的生活环境形成的惯性思维使得他的视野不够开阔,没有太长远的不切实际的理想抱负。
现在神奇的遇到老祁,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二十年后的老祁继承发扬了小祁的一切性格缺点。经历过挫折自认已经看透世态炎凉的老祁更保守,更容易满足,更注重个人家庭生活品质。老祁已经没有太强烈的功利心,对所谓的事业的追求看的很淡。对20年前祁景焘的帮助仅仅极限于很少的、必要的帮助。
用小祁的话来说,老祁有点懒。不刺激他,老祁是不会给予小祁主动帮助的。特别是对于未来世界的发展变化,家庭和个人的发展历程,老祁更是忌讳莫深,闭口不言。久而久之,小祁也懒得问他什么了。
小祁现在的发展,除了比老祁历史上经济条件宽余太多外,都是他自己在摸着石头过河,凭感觉在自然发展,在学习提高。
自从与石磊合作经营管理滇中高原农贸公司以来,他自己从被动到主动,从懵懂到思路清晰,已经积累了较多的人生经历,办成许多同龄人无法办成的事。进而把握住机会,成功承包粮仓河,规划合理,投资大胆有魄力。
他的成长,张静蕾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对于祁景焘今后的发展壮大,张静蕾乐见其成,也愿意在适当的时候提点他,协助他。看他在那里沉思,张静蕾也不打扰他,多思使人睿智。张静蕾悄然出了办公室,找苏敏去了。
苏敏从印刷厂辞职后,将主要精力投入到滇中高原农贸公司和粮仓河果园财务管理上了。她现在的角色很特别,既是祁家未来当家媳妇,又是祁家产业财务主管,有许多具体的工作要做。她不可能向祁景焘一样超然,贸然身居要职,苏敏真可谓是如履薄冰,觉得亚历山大的她只能兢兢业业的埋头苦干了。
私营企业使用自己人掌握财务和人事大权是通病,公司里那些资深财务人员也无话可说,反而认为这样才正常。而她大学本科生身份,还那个在财务从业人员眼里耀眼无比的注册会计师资格证书,更是为她增添了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