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小区房产交易过程没过多的波折,王老爷子愿意卖,徐曼丽愿意买。而且,有祁景焘这个老板撑腰的徐曼丽在价格方面也没过多计较,与王老爷子谈好价格后,马上就愉快地一次性付款,开始办理相关过户手续。没几天,徐曼丽就乐滋滋地拿到签署着她大名的房产证,名正言顺地成为祁景焘和苏敏的新房东。
南烟集团的第三批福利房也分配下来了,南烟的福利房分为三个档次:厂长房,三层别墅;部长房,120平米单元房;职工房,90平米单元房。
刘铮虽然只是正科级干部,但他是老资格正科,夫妻两个的工龄又偏长,也幸运地搭上冗余很多的部长房末班车,第一批就分配到一套120平米的住房。五月初,他的资金从股票市场成功逃顶,转移出来了,正高高兴兴地搞装修。
已经有结婚证的祁景焘,赶末班车在南烟得到属于他和苏敏的私人房产。单位上的福利房分配论资排辈,具体如何计算每个人的排序分值,如何安排房屋认购顺序,祁景焘懒得去关心。凭他的工龄资历,他的排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好,再说都已经第三批了,还有什么值得考虑的,轮到哪儿算哪儿吧。
5月24日,第三批福利房认购就已经开始,祁景焘和苏敏直到25日上午才按照排名顺序安排,轮到他们去房管科临时设在集团公司电影院大礼堂的福利房认购点认购。
在大厅排队等候的祁景焘,看着墙上标注出来那些剩下的房号,问身边正看热闹的苏敏:“老婆,我们都是顶天立地那批人了,你打算顶天还是立地?”
“呵呵,你们怎么就成顶天立地的人啦?”苏敏不解的问道。
“呵呵,我们单位那些福利房,除了厂长房,都是六层楼单元房,差不多有四千套。二三四层基本上第一批就认购完了,第一批,都是工龄较长那批老职工,包括离退休职工,和双职工还有领导;去年,第二批认购后,剩下的基本上是一楼和六楼。我们第三批就只能选择一楼或六楼,兄弟们都说一楼立地,六楼顶天。”祁景焘笑呵呵地给苏敏解释。
“这么个顶天立地啊。看排号顺序,轮到我们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理想的好位置了,好在至少可以在开发区认购套新房字,你随便认购套就行。”苏敏无所谓地说道。
祁景焘也很无所谓,他如果在乎,只要抓紧点时间去领结婚证,完全可以排在第二批尾巴上参加认购。现在都已经第三批了,人们心目中的好房源早已经没了。再说,24号已经认购了一批,到现在还能剩下什么?真的只能随便了。
看着排在他们前后那几对小夫妻紧张的样子,祁景焘和苏敏相视而笑。他们俩除了不是双职工,在这批分房的职工当中,其他方面的条件还是该占的优势都占了。大学本科生,工程师职称,晚婚晚育是肯定的,排名相对靠前,甚至排在几对双职工前面。
这种分房方式真的很有意思,房源就在那里,综合评定打分后公布排名顺序,排名在前的人先认购。排在最先那位好办,早知道自己排名第一,可以心安理得地去现场挑挑选选,确定自己最理想的房源。
排后面的就麻烦了,往往需要根据排前面的人的选择,不断调整自己的目标。许多人早就排列了一号目标到n号目标,越往后的人排列的目标越多。
等候认购的时候,眼睛死死盯住展示板,盯住自己理想中的最佳目标还在不在。祈祷着自己理想的目标,千千万万不要被前面的人认购了,如果已经被认购了,赶紧调整自己的目标排列顺序,自己把自己搞的紧张兮兮的。
祁景焘现在的心态很平和,也不去考虑自己的目标在哪里。等着呗,反正都是前面几千户人家挑剩下的,剩下什么要什么,所谓的好坏只不过是心理安慰摆了。福利房不是商品房,论资排辈是应该的,没什么值得抱怨。
按照排名,在已经寥寥无几的剩余房源中,认购了属于他们的房产。当场签字画押,领到房屋钥匙,两人去开发区看他们那套位于最高层六楼毛坯房。
进入南烟生活区f区,许多房屋正处于装修状态,整个生活区乱哄哄的,繁杂的像个建筑工地。祁景焘找个开阔处停下车子,和苏敏下车。
苏敏看了眼抬头看属于他们房屋位置的祁景焘,笑兮兮地说道:“老公,你还想在顶天立地中选择呢,只剩下顶天的命啦。”
祁景焘自嘲地笑笑,看着苏敏说道:“呵呵,你不觉得站得高望得远吗?”
“是吗?我们这套房子后面就是马龙大酒店的客房部,放眼望去,说不定还能看到人家房间里面在干嘛呢。”苏敏对这套房子明显不满意,面积只有90平米不说,还背靠一个大酒店客房部,想想都觉得别扭。
祁景焘看着苏敏不怀好意地说道:“呵呵,你还想看看人家酒店客房里面的表演?人家的楼层比我们这边高,小心对面的风景没看到,自己反倒成为别人的风景。”
“呵呵,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老公,这话谁说的。”苏敏吟咏完毕,笑兮兮地看着祁景焘问。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是近代诗人卞之琳的《断章》吧?原为诗人一首长诗中的片段,后将其独立成章,因此标题名之为《断章》。这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文字简短,然而意蕴丰富而又朦胧的著名短诗。”祁景焘随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