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敏家吃过下午饭,把父母送回家,祁景焘和苏敏总算是松了口气。作为当事人,他们俩个其实是最紧张的。
他们两个家庭谈不上门当户对,生活环境和文化差异截然不同的双方父母第一次会面,他们会如何说话,有没有共同话题,能否愉快相处?这些都不是两个当事人可以左右的。
让他们俩惊奇的是,双方父母居然一见如故,相处的和谐愉快。父母之间谈话说事,他们俩个根本就插不上话,端茶倒水,洗菜做饭的任务倒是顺理成章地由他们两个承担,他们白当心了。
回城的路上,祁景焘看了眼神色轻松的苏敏,决定乘热打铁,美滋滋地说道:“老婆,我们是不是抓紧时间把证领了?”
“干嘛这么猴急,爸妈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没说太多我们俩个的事。我偷听了几次,他们谈话的内容还真是天马行空,话题不少呢。”苏敏说着,娇羞地白了祁景焘一眼。
“哪里猴急了?一直没和你说,我们集团公司是滇中第一批建盖福利房的单位,原来估计可能会有大约三分之二单职工家庭申请在集团公司这边分房,哪里想到这个数据远远超标,已经建好的房源根本就不够分配。”
祁景焘神秘兮兮对苏敏透露他得知的内幕消息。房管科使用的房屋管理系统是信息中心开发设计的,里面的数据对信息中心的职工完全透明,他了解掌握的情况比其他普通职工全面。
祁景焘现在知道苏敏她们单位属于集体企业,不能享受福利分房。集团公司这边属于自己的福利不要白不要,既然他们俩的婚事基本上确定了,赶个时间,分套新房也是应该的吧?
苏敏眨眨眼睛,笑兮兮地说道:“还是你们集团公司财大气粗,万事都先行一步,大家自然选择在你们哪边申请啦。你是不知道城里人的苦处,多少年了,住房一直是大问题。我们家还稍微好些,我爸在师专分到一套三室一厅的职工宿舍,住一家五口还勉勉强强,我奶奶也能经常过来住几天。”
“就是那么回事。现在,许多单位的福利分房还没启动,大多数单职工家庭都选择在集团公司这边申请福利分房。房源本来就不多,根本就不可能满足所有职工的分房需求。我们统计过,按照现在的打分方式,96年后工作的新职工根本就分不到新房,只能分配腾空的老宿舍楼。呵呵,那些95年以前工作的职工都急了,特是那些技校毕业生,刚刚达到结婚年龄就赶紧领证的人多了。都在赶时间领证排队分房,如果我们不抓紧点就没机会了。”
祁景焘的理由很充分,领结婚证等于领福利房,而且是赶早有,迟了就没戏那种,由不得他不着急。说来说去,即使现在不缺钱花用了,他还是俗人一枚。
“为了一套房子急匆匆的赶着领证结婚值得吗?”苏敏诧异了,她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以往,根本就没去考虑房子的事。
祁景焘可有可无到说道:“冷暖自知吧!我们领不领?”
“领,干嘛不领。”苏敏随口答应,领个证而已,根本就没必要征求父母的意见,他们不是都见过面了吗?
“老婆,领了证你就是我的人了,不好好考虑考虑?”
“早就是你的人了。你不想认账?”
……
这年头,领个结婚证也没那么简单,打各种证明,婚姻教育培训和检查能折腾的祁景焘欲仙欲死。好不容易到民政局领到结婚证,高高兴兴地到房管科办理福利房分配登记手续的时候,又被告知,还要打证明去。
“魏姐,干嘛哪么麻烦,不就是分配套福利房吗,我们去办理结婚证开的那些证明,还说明不了问题?”
祁景焘有气无力地坐在房管科办公室,随手敲击着键盘,查看操作系统设置,嘴里不满地冲房管科负责福利房登记的魏晓芬抱怨。
“小祁,不是我为难你,这是公司的规定。你领结婚证打的那些证明是为了领结婚证,分福利房是另一回事。你媳妇她们单位是什么性质的单位,她那一年工作,基本情况,有没有福利分房条件,你能不能享受国家规定的双职工待遇?这些都是审核条件。管理系统是你们信息中心开发设计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情况。”
魏晓芬还算给经常过来帮她们处理计算机问题的祁景焘面子,耐心地给他解释几句。刚刚进来办理登记手续那几个年轻职工可没这个待遇,相关规定和业务流程在墙上贴着呢,自己看去。
自从福利房分配工作启动以来,魏晓芬都不知道每天要说多少话,同样的问题要解释多少回。特别是第一批福利房分配那会儿,面对的都是老职工,还有大批离退休干部职工。
那些人太恐怖了,人家要资历有资历;要功劳有功劳,没功劳还有苦劳,没苦劳也有疲劳。更恐怖的是,离退休那些人还有的是时间,有事没事来你办公室坐坐,看看打分公不公平,合不合理,房管科这些工作人员这两年糟的罪比任何部门都大。
好不容易熬到第三批分房,面对的大多数是年轻职工,房管可这些工作人员才稍稍轻松下来。毕竟,年轻职工好对付多了,也比较容易满足,没那么多条件可讲。
“魏姐,第三批分房的登记了多少户?”
祁景焘也只是被烦透了抱怨几句,快速处理好魏晓芬的系统故障,开始探听起消息来了。
“都录入到系统里面了,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