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聚会吃饭是件喜闻乐见的大好事,大家相互通知,安排好值班人员就纷纷赶到来吃饭,顺道参观祁老表新买的帕萨特轿车。
滇中农贸公司现在的职工除了行政部经理张静蕾和兼职的财务经理苏敏,都是五区坝子本乡本土的农村人。对于名义上大老板石磊这位有事没事过来转悠的老表,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他才是公司的幕后大老板。
农村人家,“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的大道理听多了,大家心里明白的很,跟着有实力的大老板做事心里踏实。农贸公司从无到有,才成立几个月呢,大伙拿到手的工资+奖金+提成那是很可观的。在自己家门口做事,拿到手的实惠比许多国营企业的工人都高。公司员工们对农贸公司很感激,工作的积极性也非常高,非常敬业。
公司里的人沾亲带故的不在少数,也知道公司是如何起家的,那个祁老表投入那么大,目前还根本没从公司里拿走过一分钱。现在,人家大老板都有钱买高档私家轿车了,更说明大老板不差钱,公司的发展重壮大指日可待,他们没理由不开心,不安安心心地为公司好好干活。
而祁景焘本人,他现在真心不差钱。财大气粗还谈不上,但他根本就没急功近利地指望着农贸公司给他赚钱。他在南烟工作,对于南烟那位传奇企业家的事迹耳熟能详,内心深处更是对他的推崇备至。
南烟自从经过那位企业家大刀阔斧改革管理模式以后,南烟的业务与效益激增,短短几年时间就把一个内陆省份小烟厂发展成为亚洲第一,世界第三的烟草企业集团。
集团公司员工目前的工资收入虽高于当地企业,但与他们企业的效益远远不成正比。可是,公司员工却罕见叫苦喊累者。这是什么原因?
祁景焘认同南烟内部的说法,那是因为“大河涨水小河满,小河水满大河宽”,员工的切身利益与企业的发展相关联,员工的劳动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了,“多劳多得”不在是一句空洞的口号。
祁景焘知道,他和石磊合作开办的滇中高原农贸公司,他的投入仅仅50万元钱。钱,是死的,人,才是活的。他当初投资的是石磊这个人,他用钱开挖这条所谓的河,只是一条干河道,里面其实是没有水的。
水从何来?自然是从石磊和那些公司员工而来。自然世界,大江大河流无非由若干支流汇聚而成,每条支流又由多个更小分支汇集而成,即所谓涓涓细流汇合而成。所有河流都是小河向大河里流淌汇聚,最后才能流向大海。
没有条条小溪流的水汇集,哪来大江大河奔腾向前的巨流?所以,祁景焘身为那条等待冲进大海的大河,他知道小河才是源泉,源泉没水了,大河的水从何而来?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大河不顾小河现实状况无休止地抽取小河之水,那是“竭泽而渔”,虽然大河一时有水了,但毁掉源头而暂时聚水又能持续多久?这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会极大地挫伤和扼杀了“小河”的积极性,成为阻碍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
如果办企业仅仅为了自己改善生活也就罢了,如果有长远发展目标,大河只顾自己,不考虑小河的需要,不但“小河”之水微小孱弱,“大河”也未必能如愿充足。
一顿因为大老板买私家车,临时出现的公司聚餐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结束。有张静蕾在场,需要开车回城的祁景焘没机会喝酒,大家没能尽兴。亲自开新车把张姨妈安安全全送回家,祁景焘和苏敏、徐曼丽开车返回滇中城自己的小窝。
回到家,看着高高兴兴整治甘蔗汁的祁景焘和徐曼丽,一直没说什么的苏敏终于爆发了:“呵呵,玩的很疯嘛。刚刚拿到新车就敢跑到化念那么远的地方去兜风,你们两个不要命啦?”
“谁说不要命了?我们的命金贵着呢!”祁景焘笑呵呵地说着,端过一杯悄悄保鲜处理过的酸角甘蔗汁,送到苏敏面前。
“知道自己的命金贵还出去疯啊!小丽,你傻啊,敢坐他的车出去瞎跑,出事情了咋个办?。”苏敏的怒火烧到乖乖坐在餐厅喝酸角甘蔗汁的徐曼丽头上。
“敏姐,方向盘可不在我手上。我今天是上了贼船,想下也来不及啦。呵呵,你不知道,过化念大山的时候,我都快被吓死了。”徐曼丽可怜兮兮地把祁景焘给出卖了。
“你还说,你一个大活人就没点主见?他还没上山你不会阻止他。是不是他把你卖了,你还要帮他数钱?”
“呵呵,这倒是不可能,他敢卖我,钱,我肯定要自己数好,自己装起来嘀。”
苏敏哭笑不得地看着嬉皮笑脸的徐曼丽,还有没心没肺在那里实验不同比例调配果汁的祁景焘,赌气地抬起杯子喝干面前的甘蔗汁,砸吧砸吧嘴,酸角汁掺杂进去的味道还真不错,酸笋甜甜的。
貌似在调制甘蔗汁的祁景焘留意到苏敏脸上的笑容,马上开口说道:“阿敏,坐别人的车和自己亲自开车的感觉真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苏敏说着翻个白眼。
“刺激!”
苏敏火气又冒出来,冲他喊道:“刺激?刺激你也不要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祁景焘笑呵呵地说道:“我的驾驶技术好着呢,不信你问问小丽。明天,你陪我出去继续练车,我们跑去澄江环湖去。”
苏敏赌气地说道:“要去你自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