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了吧。”容裳签完字,将条约塞到君无咎手中。
“不错。”君无咎看一眼容裳的签名,将条约放在口袋里。
“休息吧。”君无咎说完就转身走向床,想要躺下。
他要做什么,怎么躺下了?容裳眼疾手快的拉住君无咎。
“你等等,你不是说今天让我在你的帐篷休息吗?那你怎么还要躺下来啊。”容裳吃力的拉着君无咎,保证他不会躺下去。
“是啊,本来想着你明天就要离开了,我将帐篷让给你一晚也没什么,可现在你不走了,我可不能让了,这一让,我只怕就没有地方住了。”君无咎坐直身子,瞥一眼容裳,淡淡的说。
“那,那我去哪里休息啊?”容裳一听,也有些道理,鸠占鹊巢好像是不好,可是,他睡这里,那她今晚去哪休息啊?
“不是说寸步不离吗?你可以和我一起睡啊。”君无咎一脸戏谑的看着容裳,很期待她的反应。
“什么?你……你个色痞,流氓。”容裳一把将坐着的君无咎推倒,飞速起身,用手指着君无咎,骂道。
“不愿意啊?可是你说了要对我言听计从的啊,你还签了字的。”君无咎缓缓的坐直身子,头发和衣服有些凌乱,却并不显得狼狈,嘴角上扬,反而多了几分诡异的邪魅,像是暗夜的魅者,带着巨大的吸引力。
当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可是,这人却是恶劣的紧,说出来的话更是令容裳气愤。
和君无咎相处久了,容裳就越能感受到他的某些恶劣癖好。
“我是签了字,可签的又不是卖身契。”容裳咬牙,话几乎是挤出来的。
“哦,好吧,看来你是不想和我一起睡啊,那我也就不勉强了,这床还有外面你选一个吧。”君无咎说完,翻身躺下,背对着容裳,闭上了眼睛。
“喂,君无咎。”容裳喊一声,可是君无咎却是一副睡过去的模样,让容裳十分气馁,踢一下床,容裳恨恨的走出去。
容裳找一个空旷的地方坐下,阵阵清风吹来,吹散了夏日的燥热,看着满天的繁星,容裳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当然,如果忽略在她身边绕来绕去,时而叮她一下的蚊虫的话。很快的,容裳刚刚调节好一点的心情就被破坏殆尽,她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些虫子是和她有仇吗。
容裳在拍死了不知道几只蚊子之后,终于受不了了。
容裳轻轻的掀开君无咎帐篷的帘子,踮起脚尖,慢慢的走进去,很好,君无咎没有被吵醒,想来是没有发现她。
瞥一眼放着书的桌子,容裳走过去,将书等物品一一拿下去,然后小心翼翼的躺了上去。
没有枕头,没有被褥,桌面又硬,容裳躺上去真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本以为会很难睡着,也许是白日赶路,筋疲力尽的原因,容裳很快就睡了过去。
床上的君无咎睁开了眼睛,桌子上的人呼吸均匀,想来是已经睡熟了。
君无咎起身,走到桌前,看向睡着的容裳,只见她的脸上有一块很明显的包,红肿的凸起,在她白皙的脸上尤为醒目,君无咎不由轻笑。
却见容裳一个翻身就要掉落下来,伸手将她稳住,在保证她不会掉下来的同时,一个公主抱将她抱在怀里,然后走到床前,轻轻的放在床上。
这个小女鬼真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君无咎摇摇头,她这样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难怪会被人暗伤至此。
不过,嫌弃归嫌弃,君无咎还是舍不得抛弃,算了,还是日后加强训练吧。
看着容裳脸上的包,又见她露出的短短一截手臂上也有两个包,想来是没少被蚊子叮咬,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细细的找出容裳身上的包,一个个涂抹,然后才走出帐篷。
“主子,您怎么出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吗?”值夜的天权见君无咎从帐篷里出来,起身行礼,然后疑惑的问。
“没什么,你守夜就是了。”君无咎嘴角微抽,总不能说自己的帐篷被占了吧。
“是。”
“对了,以后东西都多备一份,就安排在我旁边就可以。”君无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说。
“是。”天权虽然奇怪,却不敢多问,暗暗瞥一眼君无咎,又赶忙低下头回答,等回头问问天枢,看他是否知道发生了什么。
清晨,容裳醒来时感觉到丝丝凉意,抱紧双臂,从桌子上下来,说来也怪,睡了一晚上的桌子,居然腰不酸,背部痛。
容裳刚刚睡醒,意识还有些不清醒,晕晕乎乎的走到帐篷外面,见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天气当真是多变,昨天晚上还群星璀璨,一早醒来就阴雨绵绵了。
“我们要出发了吗?”容裳看到君无咎从细雨中向她走来,夹带着风雨,冷的抖了一下身子,然后才问道。
“嗯,再过半个时辰就出发。”君无咎自是看到了容裳微微的颤抖,摘下身上的披肩,披到容裳身上。
从天枢手中拿过另一把雨伞,撑开以后,遮住向容裳袭来的雨,挥手让天枢退下。
“陪我去走走吧。”君无咎撑着伞,对容裳说。
容裳点头。
“到了青城,我会先同你一起到归隐山庄寻找回魂草。”容裳正浑浑噩噩的走着,却听到君无咎突然说。
“为什么?你不去找南亦峥了吗?”容裳听了,有些惊讶,毕竟,在他心目中,仇恨的种子那么深,他怎么会放下这么重要的事情,先同她去归隐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