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国营检查完几个人的伤,心中暗中称赞,如果普通人伤成这样能坚持三天就很了不起,这几个人坚持了七天,是什么信念支撑着他们,这要有多强的意志。
邢慧杰问:“怎么样?没危险吧?”
“这宋大哥接骨的手法好生了得,更难得的是,这些天竟没碰到伤腿,这腿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他们饿了这么多天,又吃了不少生肉,肠胃一时受不了。要慢慢恢复饮食,只能先吃些流食暖胃。昨夜受了风寒,寒气入了骨髓。要有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用白酒擦拭关节才能把寒气拔除。
“只是……”邱医生犹豫了一下。
“只是什么?”邢大小姐追问。
“只是姜兄弟头部的伤时间太长了,要马上手术,头部不能用麻药,现在身子这么虚弱,我怕万一他挺不过去……”
经过一夜的治疗,三个人手脚都还有些僵硬,说话却已没有大碍。铁观音,蔫诸葛等人衣不解带,不停地给几个人喂饭,擦拭。先醒过来的宋春茂看到自己赤身**,几个大姑娘出出入入的也不回避,不由大。但苦于手脚麻木,却又不便说出口,只得干咳两声。
铁观音偏偏不识趣地问:“独行侠,有事吗?”
宋春茂羞得脸通红,只是向蔫诸葛努嘴,军师凑上前来问:“宋兄弟,要方便吗?”
宋春茂道:“不是,我有点冷”。
“不会吧,这炕烧了一天,该不会发烧吧?”蔫诸葛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宋春茂趁机说:“军师给我弄床被子盖上,这么光着身子羞也羞死了”。
哪知铁观音耳音特灵,听得一清二楚:“有病不避医,我们独行侠脸皮还挺薄”。说完大大方方拽了毛毯给宋春茂盖在身上。宋大侠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铁观音的心情很好,好的让人都难为情。
三国浦志和姜立柱也醒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和宋春茂一样。善解人意的蔫诸葛给两人盖上毛毯,才让二人避免一场难言的尴尬。
邱国营找到铁观音说了手术的事,铁观音稍一迟疑说:“我先问问,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姜立柱道:“我这条命是宋大哥给的,邱医生你放心治,治好了那是我命大,治不好那是天意。挨刀时我要皱皱眉头,就不姓姜”。铁观音闻言眼圈一红,匆匆的走出门去。
手术很顺利,姜立柱不但皱了眉头,还把邢族长的擀面杖咬了好几个很深的牙印。
当日宋春茂的包扎只不过是止住了血,揭开才发现伤口已经化脓,用镊子夹起粘连的头皮,轻轻的撩上前额,伤口有草叶泥土和蛐虫。
“痛也要坚持住……”。
姜立柱听明白了铁观音的话,但用白酒涂抹伤口时,他还是痛的把被子抓出棉花。蔫诸葛看不过去,拿个擀面杖让他咬在口中。在枣木杆儿上硬生生咬出一排牙齿印。
手术结束了,铁观音给姜立柱擦干额头上的汗水。这小子装傻充愣说怪话:“手术完了?怎么还没感觉呢?刚才听邱医生一说我还以为有多痛呢?”这小子眼睛看不见,嘴却变得愈发欠了。
蔫诸葛又好气又好笑,把擀面杖塞到姜立柱手中:“以后别姓姜了,姓什么想好了告诉我”。
宋春茂的伤势按邱国营的说法,看似不重,其实伤的比姜立柱还厉害。裸露的骨头,皮肤根本没法修复,只能靠自身的来慢慢愈合。如果刚才姜立柱的手术是地狱,那宋春茂还要在地狱多住几天。
铁佛寺的大火,烧了半个月。整个华北派遣军的冬装付之一炬。日本陆军大本营实在无力再给这十多万皇军装备冬装。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被冻疯的鬼子纵兵抢劫,有时扫荡一个村庄,只为得到一件生满虱子的破棉袄。
鬼子大规模的报复行动开始了,一时间,天上的飞机,地下的战车,数万鬼子和伪军气势汹汹的杀过来。目标却不是罪魁祸首的铁观音。
这支小小的游击队,在大日本皇军眼中根本排不上号儿。铁观音既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烧掉储备库,这太不符合常情了。唯一有理由,又有能力这样干的,肯定是那些土八路,近来他们嚣张的很。现在整个华北平原的东南部,几乎都成了他们所谓的根据地。
面对来势凶猛的鬼子,八路军根本没打算硬顶,只是稍作抵抗便撤回山中,坚壁清野,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包括老百姓。鬼子连战连捷,收复失地无数,却陷入无水、无粮的的尴尬境地。饥饿交迫的鬼子,鼓吹完鲁北大捷,草草收兵了。
八路军则一路跟进,把敌人分兵据守的据点逐一拔除。一个月后,交战双方又恢复到战前的态势。这场自抗战以来,在华北最大的军事行动结束了,很难说谁是真正的胜利者。
战斗的始作俑者,铁观音这一个多月很是惬意。她这支队伍,鬼子多了看不上,少了又惹不起。这一个月她更招兵买马,聚草屯粮,俨然一个土皇帝。只是给她当兵的条件太苛刻,一个多月只招了二百来人,铁观音有枪,有粮,有钱。兵当得雄壮,虽说训练狠了点,却也没人抱怨。
宋春茂三人的伤,也一天好似一天,现在已经能驾拐慢慢行走了。三国浦志和姜立柱对这个救过命的大哥言听计从。爱屋及乌,这二人竟对独行侠的细狗队有了浓厚的兴趣。
这些小狗都差不多半岁左右。个儿虽还未长成,但懂事了不少。
一日姜立柱发现有小狗模仿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