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茂道:“您瞧好吧”。
石英刚退下去,宋春茂探出蒲扇般大小的左手,卡住了条子脖子,把他慢慢的提离了地面。这条子少说也有一百多斤,宋春茂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把他提起来,这份膂力,让现场所有的人都叹为观止。
条子双脚离地,全无反抗之力,因为窒息面皮变得发紫,眼珠子似乎要瞪出眼眶,舌头也伸了出来。最多再有一分钟,条子这条小命,就要交待在宋春茂手上。
石英道:“茂儿,放他下来吧”。
宋春茂答了声“是”,扬起右掌,狠狠的劈在条子道肩头,条子惨叫一声,登时昏了过去。宋春茂随手把他丢在地上,转身就走,再也不向烂泥一般的条子看上一眼。
宋春茂一招废了姓翁的条子,其他条子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开始七嘴八舌的吵吵着要为翁老三讨还公道,却没有人敢出头。
石英也担心夜长了梦多,把手一挥,对宋春茂他们道:“咱们走”。
姜立柱还有些恋恋不舍的道:“这个赌场现在属于我们的,愿赌服输,总不成赌场输了的钱,就弄群条子出来平事儿吧”?
一个条子瓮声瓮气的道:“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是例行公事,不能马虎,更不能讲人情,你这家伙出言不逊,石司令再护短,也知道袭警是什么罪过”?
姜立柱道:“这位躲在别人身后吃屁的兄台,现在不妨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您的尊容”。
没想到那家伙甘做缩头乌龟,对姜立柱的话充耳不闻。宋春茂和弟兄们如狼似虎,簇拥着石英向门口走去。条子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出面阻拦,更没有人敢开枪。
上海警备司令部和江防司令部历来不和,彼此都看着不顺眼,摩擦闹了不知多少,但一直保持斗而不破,归根结底就是为了在日本人面前争宠,远到不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这时一个皮肤白皙,中等身材,头发梳得锃亮,戴一副近视眼镜的,中年人从门外怒冲冲走进来。见到石英后,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堆起满脸的笑容道:“刚才接到手下弟兄们的电话,说是赌场这边遇到些麻烦,我没来得及多问,就风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没想到是石司令大驾光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幸会、幸会”。
对这个人大家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候七小声的嘀咕:“这个油腔滑调的东西又是什么来头”?
石英机智的用实际行动为大家解开了疑惑,他紧走几步,一把握住刚进门人的手,满面笑容的道:“原来是南京警察总署的杜司令到了,未曾远迎,望乞恕罪”。
汪精卫的警察总署杜总署长,这个职务可比石英这个有名无实的江防副司令高多了,他会不会就是大家苦苦寻找的杜勇?原来他一直在南京公干,难怪大家在上海滩探听不到他的消息。
杜总署长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大家的猜测,他满面春风的道:“在下免贵姓杜单字名勇,承蒙汪主席错爱,委任我负责警察总署的业务,在下才疏学浅,本难以当此大任,只能兢兢业业,努力向上,才不负汪主席的信任提携”。
石英赔笑道:“杜司令年轻有为,又深得汪主席眷顾,真是前途无量啊”。
杜勇道:“我们警察署就是清水衙门,能给手下弟兄们赚点额外收入的门路少,不比石司令的江防部队,那可是个肥差,富得流油,出入长江口的商船,哪一个不得甘心接受江防司令部盘剥,怎么石司令还嫌自己的钱赚得不够多,又来打181号赌场的主意”。
石英道:“我也是刚刚赶到,具体情况还不太了解”。
石英一边说着一边转身问宋春茂道:“茂儿,你们赢了人家多少,都拿出来,杜司令可不是外人”。
宋春茂向旁边一闪,指着坐在赌台旁的白胖老人道:“岳父大人,您还是问他吧”。
白胖老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颓废模样。
杜勇看到白胖老人,惊呼一声:“爹,你怎么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