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州古渡口位于京杭大运河与长江交汇处,是京杭大运河入长江的重要通道之一,地处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日本人在这里修建了完整的防御体系,没想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洪水,把绝大多数永备性工事都淹没在水面下,只有孤零零的两座碉堡露出水面,一左一右相距几百米,互为犄角,在受到攻击时,可以相互支援。
日本警备队原先有不少船只,但头几天在北岸集结时,遭到新四军炮击,一场大火把船烧的精光,堂堂的渡口警备队,竟然到了无船可用的尴尬境地,屋漏偏逢连阴雨,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让警备队留守的鬼子无处逃生,只能跑到炮楼中躲避。
这两座炮楼修建的异常坚固,钢筋水泥青砖建造,炮楼高四层,加上顶部的望台,有20来米高,由于地基比较高,被洪水淹没的只是炮楼的底层,底层上面三层,还有望台上,都挤满了躲避洪水的日本人。
钟伟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这两座炮楼上,竟然有300多个鬼子。钟伟笑得无比灿烂,他带领的这艘渔船,一共不到20人,如果凭一己之力把这两座炮楼端了,这以后跟谁说话,都有吹牛的资本。
以前有个王xx,带领新四军二团在小丹阳战斗中,击毙了163名日军。就被当成模范战例广为宣传,倾全团之力才取得这样的战绩还沾沾自喜,这让钟伟心里很不舒服,今天他发誓要打个漂亮仗,让战友们见识一下,他钟伟在新四军中悍将的称号绝不是浪得虚名。
钟伟打仗很聪明,他没有采取单刀直入的战术,如果从两座碉堡中间插进去,对其中一座进行攻击,背后就会受到侧射火力的威胁。钟伟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右侧炮楼的实力更强一些,他打仗向来讲究先吃肉后啃骨头,柿子专拣软的捏,于是毫不犹豫的把首先攻击的目标选定为左侧炮楼。
右侧炮楼的鬼子开始从紧张变得嚣张,站在高处指指画画,仿佛在嘲笑钟伟懦弱无能,面对坚固的工事,怯战逃走了。
钟伟回头看了看右侧炮楼上得意忘形的鬼子,偷偷的把姜立柱拉到一旁,轻声的道:“兄弟,有没有把握,首发命中,把炮弹砸在右侧炮楼的望台上”?
姜立柱心高气傲,好胜心一点不比钟伟差,他瞄了一眼右侧的炮楼道:“距离目标最多也就3000多米,这么近的距离,保证没问题”。
为了防止被鬼子发现,姜立柱和钟伟躲在船舱里,偷偷的把迫击炮准备好,姜立柱调整好发射角度,然后把一枚炮弹装进了炮膛,渔船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几个站在船头的新四军战士,摔倒在渔船甲板上,炮弹呼啸着脱膛而出,右侧炮楼上的鬼子发出一阵惊呼,纷纷避让。
更有些反应快的,直接来了个高空跳水,可惜炮楼的地基太高,洪水的深度不够,里面有经过硬化处理,铺满了青色的条石。这些勇敢的跳水队员,像下饺子一样跃入水中,头下脚上的人再也没有人浮起来,浑浊的水面上,只留下一滩滩污血逐渐向周围扩散,由浓转淡,渐渐的消失不见。
那些双腿先落入水的,也无一例外的都折断了腿骨,他们只能用仰泳的姿势,痛苦的在水面上哀嚎,大口吞咽着漫过面部浑浊的污水,直到再也多喝不进去一滴水,才筋疲力尽,挺着小鼓般的肚子,漂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已经失去生命色彩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空中耀眼的太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那些没有勇气跳水的,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承受炮弹爆炸时产生的巨大冲击力,炮楼的嘹望台上顿时升腾起一片血雾。无数鬼子濒死前的惨叫声,淹没在炮弹的爆炸声里。
等硝烟散尽,望台一米多高的护墙上,被炸塌了一个两米多长的豁口,沿着这个豁口,溜下一条条由鲜血组成的小溪。残存的护墙上,也挂满了鬼子被炸碎的躯体。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嘹望台上,转眼变得冷冷清清,在阳光的照射下,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钟伟拍了拍姜立柱的肩膀,向他竖了一下大拇指。姜立柱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这算什么,我们司令手下的那些姑娘们,谁都有这样的水平,要是让她们看到刚才炮弹的落点,还可能会嘲笑我炮弹落点向右偏了半米,没有在望台正中心爆炸呢”。
一个新四军的迫击炮手,对姜立柱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也听出他刚才的话,不免有些吹牛的成分,但还是很谦恭的询问道:“姜大哥刚才瞄得很准,但为什么会出现这半米的偏差呢”?
姜立柱不无遗憾的道:“炮弹发射时,渔船晃动了一下,影响了炮弹落点的精确度”。
这一次,姜立柱收获了比刚才更多的赞许。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右侧炮楼望台上的鬼子被全歼,左侧炮楼望台上的鬼子,十分珍惜同僚用鲜血换来的教训,没等钟伟对他们发动攻击,就早早的躲进了炮楼中。
钟伟一直对马钰特制的毒气弹很感兴趣,把渔船远远停泊在左侧炮楼的上风头,免得被躲在炮楼中的鬼子打了黑枪。
左侧炮楼的鬼子即使龟缩起来,也没有让钟伟放松警惕,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策略,钟伟下令,先把左侧炮楼上的嘹望台炸平,省得看它在那里毫发无损的闹心。
两个新四军信心百倍的架起拍击炮,一颗炮弹呼啸而出,却从炮楼的顶部飞了过去,落在不远处的水中,爆炸声中一根巨大的水柱腾空而起,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