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观音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今天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点事需要候哥帮忙,不知能否给小妹这个面子”。
“好说,什么事只要司令张口,我能帮上忙的,一定效劳”,候铺臣道。
“这些天我们计划有次大的行动,可小妹手头上人手有些紧,知道侯哥家丁中有不少能
征善战的高手,能不能借给小妹玩两天”,铁观音道。
“ 司令的指示我不敢不从,只是姬教头跟了你,那张教头却是鬼子的人。如果让他知道了,事情怕是不好办?”
“这事侯哥你放心,那姓张的昨晚已经死了”。铁观音的话让候铺臣吃了一惊。“不用怀疑我们,他是被日本人杀的”。
候铺臣知道此事必有蹊跷,却也不敢多问。养了这么多家丁,还让人家从被窝里掏出来,幸亏自个儿有先见之明,前些天先买通了路,要不今天死的就是自己。“ 要这样的话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人就跟了司令去。不过我这些家丁里难免没有鬼子的眼线,今天司令把人领走,恐怕到不了明天鬼子就得找上门来”。
蔫诸葛道:“这事你放心,天一亮张法利被鬼子枪杀的事就会传到侯府,那时家丁们白班和黑班正好换班。两个班头都没了,他们都不会着急走。那时你只要把家丁分为三组,一伙白班,一伙夜班。然后照我名单上的十几个人编成一组,作为您的贴身护卫。鬼子杀了你的人,一定会找你调查清楚。你带上这几个贴身护卫出门,这些鬼子的眼线便不会怀疑。在半路上我们扮成鬼子,把你手下的人都带走。这些人跟了我们,就不会有人怀疑了。”
候铺臣沉思了一阵,点头应允了。临走铁观音对老候说:“侯哥,那姓张的也死了,他那个媳妇挺可怜的,麻烦你把她接回来”。
候铺臣道:“放心吧,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出侯府后门,换上鬼子军装。穿过桃林,进了青纱帐,在桃园去宪兵队的路上,静静的等着。十一点多候铺臣来了,他今天坐在八抬大轿,前后十几个家丁不离大轿左右。三国浦志和蔫诸葛迎上前去,和轿子里的人比比划划了半天,十几个家丁便被皇军征用了。
被征用的家丁默默地跟我们走了半个时辰后,有人开口了:“我说老姬啊,你他娘的别装了,老子早就知道是你捣的鬼”。我们吃了一惊,正不知哪露出破绽, 那家伙又道:“咱们哥几个,老爷常带在身边,身手怎样老姬你知道。头几天给你们送子弹,我们几个全在场。”一指三国浦志:“这哥们儿车开的好,日本话也能说这么溜,佩服,佩服”。
这个多嘴的家伙叫王彦开,今天早晨刚任命的组长。一分班他便觉得有鬼:有些兄弟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手底下明白,老爷断然不会知道这些的。可今天这些深藏不露的家伙竟一个不剩的都划到自己小组。尤其看到那个开车超级棒的小伙子和那个老谋深算的中年人,王彦开断定他们被出卖了。不用想也知道和候老爷勾结的一定是姬志胜,只有他才知道侯府家丁的底细。就这样王彦开也上了贼船。
铁观音今天先借了张法利一条命,又借了候铺臣十几个家丁,最后又把鬼子送军粮的汽车也借了过来。
二十几个人,挤在面袋上,一边感叹这汽车就是比马快,一边滴咕劫鬼子汽车就这么简单?前后不到五分钟这辆车就换了主人。
“那开枪的哥们真行,抬手三枪,枪枪毙命,干净利落”。
“那哥们儿长得像个大姑娘,男生女相,下手必狠辣”。
听着这些新丁胡说八道瞎猜疑,姜立柱最后发了言:“我们铁司令本来就是姑娘,像这车她劫了不知多少辆,开枪打死几个鬼子算啥?她不会用枪时,就敢亲手挑鬼子的脚筋点天灯”。
“你说车里坐着的那个人就是铁观音”。
“没错”。一路上直到车停下再没有人说话。
本来依铁观音的意思这车上的东西搬完,车就没用了,填河就是了。姬志胜说:“不行,这车对我们还有大用”。
“那车停哪儿?”
“就停在据点院里,甭看据点废了,鬼子跑了,可平时老百姓也不敢进里面打汽车的主意”。然后又和三国浦志把车停好,加满油,才匆匆赶回老营。
姬志胜和蔫诸葛给新入伙的兄弟接风,“愿意跟着铁司令打鬼子的我们欢迎,不乐意也不勉强,等打完这一仗就送你们回侯府”。
王彦开代表大家说:“刚才兄弟们商量了一下,我们愿意跟着铁司令打鬼子”。
三天后,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姬志胜带领,一中队的男兵,新入伙的六个家丁共十九人奔袭。携三门小炮,两挺歪把子,每人配一一长一短两支枪。三国浦志开车直奔马桥而去。
剩余的人按计划各司其职。姬志胜出发前拍了拍一个新入伙的肩膀说:“大壮,今天就看你的了”。丁大壮,人如其名,结结实实的一个小伙子。曾在正规军当过重机枪手,今天我们唯一的一挺九二重机就交在他手上。
初秋的夜有点凉,尤其是坐在汽车上,车顶和车厢后部都用麻袋堆起简易工事,前后两挺歪把子架在麻袋上。没有月亮,漫天的星光下,汽车的灯光格外刺眼。村庄一片黑沉沉的,这年月没几家老百姓买得起洋油。偶尔略过的灯光,不是炮楼,就是据点。但他们对经过的汽车毫不在意。毕竟从这儿经过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