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侯虎与虚尘分宾主坐定,方才开口道:“道长方才说我如今只是时运不济,才有这些磨难,也不知是真是假?”
虚尘笑道:“贫道修炼千年,上体天心,做事从来都是顺天而行,若非施主日后定会大有作为,贫道也不愿多管这些俗事。”
崇侯虎大喜,忙道:“那不知我眼前的这些磨难,又该如何渡过?还请道长不吝指教,崇某感激不尽。”
虚尘点点头,道:“若想解难,当知难从何来。若贫道推算不差,这汇集天下气运的禹王九鼎,应该在施主手中吧?”
崇侯虎闻言顿时一惊,失神了片刻,方才强笑道:“道长说笑了,那禹王九鼎,乃是大商王族之物,如今正在朝歌王宫的太庙中好好供奉着,怎会到了本侯的手中?”
虚尘摇头叹息道:“既然施主不愿相信贫道,也不肯实言相告,那就是施主当有这一劫,贫道这是多此一举了,贫道告退。”说完,他起身便要离去。
这种一言不合扭头就走的态度,当真是满满的高人风范,崇侯虎见状也不敢再隐瞒,忙起身道歉道:“道长请留步,禹王九鼎确是在本侯的手中,只因事关重大,才有所隐瞒,还请道长莫要怪罪。”
虚尘心中得意,脸上却仍是那般古井不波的表情,淡淡地道:“无妨,此事贫道已不准备插手了,九鼎在不在施主手中,也与贫道无干了。”说完,仍是作势便要离开。
他这一番话语,却是令崇侯虎的戒心陡然减少了许多,忙起身行礼道:“恭请仙长留步,本侯一家性命眼下皆系于此,仙长慈悲,又怎忍心看我满门丧命?还请仙长莫要怪罪,饶了本侯这次,指点一下本侯的生路才是。”
虚尘此时方才停下了脚步,低头沉吟了良久,方才开口道:“也罢,既然已经插手了,当有始有终才是。贫道清修百年,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家就此殒命,就救你一救吧。”
崇侯虎闻言大喜,忙道:“那本侯就代我侯家一门先谢过仙长救命之恩了。不知本侯落得如此境地,究竟与这九鼎到底有何关系?”
虚尘略一沉吟,再次开口问道:“不知这九鼎,如今施主供奉在何处?”
崇侯虎迟疑了半天,方才回道:“回仙长的话,这等重宝,本侯自然不敢怠慢,便专门在宗祠的房梁上修了个台子,将九鼎供奉其上,每日香火不断,以求得其庇佑。”
虚尘闻言脸色大变,道:“你是说,你竟然将九鼎直接供奉于宗祠之上?”
崇侯虎奇道:“正是,莫非有什么问题?”
虚尘喃喃道:“难怪了,难怪了。施主,你如此供奉九鼎,难怪会引来如此弥天大祸了。”
崇侯虎一愣,道:“仙长,我看朝廷也是在太庙中如此供奉的,才会依例办理,怎会惹来灾祸?”
虚尘摇头叹息道:“施主,大谬啊,大商有成汤五百年江山的底蕴在,不管怎么供奉九鼎其实都只会有好处,但施主的崇家不过刚刚有了兴起之势,便如此堂而皇之地以九鼎汇聚天下气运,自然是祸非福了。”
崇侯虎道:“莫非这吸收了天下气运,也会有灾祸不成?”
虚尘叹道:“如此多的天下气运,毫无遮掩地汇聚过来,便好像是一剂猛药,大商王族便如同一个精壮的成年男子,吃了这剂猛药,自然大有裨益。但侯家,便如同一个幼童一般,吃了这剂猛药,可能会生生地补死啊。”
崇侯虎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忽然又起了些防备之心,双眼微眯地看着虚尘,再次问道:“那依仙长之意,莫非这九鼎本侯供奉不得,要送给旁人不成?”
说这话之时,他的手已经放在了佩剑之上,若是这虚尘道人点头,他就打算拔剑砍人了。
也难怪他会如此戒备了,他曾听胡喜媚说过,九鼎乃是人族重宝,非同小可。这虚尘道人若是想三言两语便诓骗他送出九鼎,那他自然便可以确定对方居心叵测了。他崇侯虎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上这种恶当。
不料,虚尘道人闻言微微一笑,摇头道:“禹王九鼎乃是人族至宝,既然上天赐予施主,自然不能拱手让人,天予不受,祸害反倒是更大。”
这话倒是让崇侯虎颇为意外,顿时松了口气,握在剑柄上的手又垂了下来,皱眉道:“那依仙长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虚尘道人捋髯道:“九鼎自然是仍要好生供奉,不过这供奉的方法,却是要改一改了。”
崇侯虎忙道:“仙长说的是,不知该如何供奉九鼎,还请仙长明示,本侯这就安排匠人改造宗祠。”
虚尘摆手道:“改造倒是不必了,你只需找人用泥浆将这九鼎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不可露出分毫,然后依照以前的办法供奉便是了。”
崇侯虎奇道:“这是为何?”
虚尘道:“以泥浆包裹,是为了使九鼎汇集的天下气运有所阻隔,也可以更加温和一些,更利于温养你崇家的运势,如此供奉三年,则施主必成大事。”
崇侯虎忙道:“仙长,莫非我只需以泥浆包裹九鼎,西岐的大军便会不战自退吗?”
虚尘笑道:“一切自由天意,施主放心,你只需照此办理,西岐大军便奈何不了崇城了。”
崇侯虎心中尚有些犹疑,但这样的小事,倒也不妨一试。于是,他连忙拜谢过虚尘,命人去找了近百匠人,连夜便将九鼎以泥浆包裹了起来,远远看去,便是九个硕大的泥疙瘩,根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