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城中大乱,一时间,城头上兵士也不由一阵骚动,士气大跌。
张杨大声吼道:“镇定!如今敌我不明,正当严守奋战之时。诸军听令,但有乱我怀县者,均为奸细,格杀勿论!”
再思忖片刻,张杨又道:“速速遣眭固前去平乱,只有城中平定,马家大军不见得…….”
“将军!那领头叛乱之人,正是眭固。此刻他率兵已经闯入后备营,开始袭击我们后备之军和军资储备!”
“我早知道,这些贼寇就是匪性难改!”张杨气得双目赤红,可未待他发作之时,一块巨石正好呼啸而来,狠狠朝着张杨位置砸落。刚才那亲兵猛然一把推开张杨,瞬间就被砸成肉饼!
张杨这个时候,眼珠子都想瞪出来。猛然间似乎又想到什么,急速又扒在城墙之上,伸目眺望:“城门!速速下去守护城门,若是城门有失,怀县城旦夕破矣!”
然就是这个时候,张杨居高看到,大街上虽然糟乱不堪,但仍旧可以看出两路敌人。一路正是眭固那个王八蛋率兵扑向后备营,而另一路人数不多,却是直接奔向此处城门。
张杨细细看着人数少的那一路,忽然吃惊道:“司马家的私兵!不对,那些矫健无敌的黑衣人乃是何人?!”
丝毫不用疑问,那些黑衣人,正是司马懿带来的一百暗影。暗影突入城中后此时爆发,其可怕之处根本不是言语所能描述的。每个暗影,身手都十分了得,以一挡十不在话下。而且,暗影的暗,不仅仅指他们只会隐匿在黑夜和暗处,在汹涌混乱的人群,他们如鱼得水,每次出手,都会让那些还不明情况的县兵毙命。一时游动穿梭,其速度之快,袭杀之强,令张杨叹为观止。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城门之下,也突然混乱起来,一百暗影已然奔至守城兵士面前。其中一人手提大刀,如飞而来,看来是要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接应马超入城。有军士阻击时,起手一刀,便劈为两段,竟是勇不可挡。
张杨死命大叫道:“护住城门!”最后,他自己无奈率百人已冲下城去。
城门和后备营两处,是整个怀县最重要的两个地方。一旦城门失守,马家大军倾力而入,则怀县随之失矣!同样,若是后备营有失,则守城兵士和器具可能完全消失。而且,河内郡战前所贮藏的军粮财贸,也全在后备营当中:眭固那个家伙,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全力进攻后备营的!
然而,这个时候,情况危急间已经考虑不到后备营了,张杨与那汉子对上,数刀之后,气力渐渐不支,可恨河内已无勇将,张杨唯有苦苦支撑。
“来者何人?!”张杨再度接了那汉子一刀,看着自己手上已经磕破了几道口子的大刀,使计问道。
“某乃马家鹰扬中郎将黄渊是也!”大汉杵刀一立,慨然开言。
张杨闻言一惊,对于此人,他知之不多,但却也知道,此人是马超起兵之时最早的武将班底,亦是马超最器重信任之人。而且,更神秘的是,传闻说他还是马家暗影中人。如此大将混入城中,为何自己竟然连一点风声都得不到?
可时机已不待张杨多想,他跳开战团闻讯黄渊,其实只是缓兵之计。右手在后备腰间,已经摸出了一把飞刀,只要再一挥手,那飞刀定然能取了这员上将的脑袋!
然而,丑哥是何等机警有备之人,若是连张杨这点小动作都看不出,早已死在之前战场不知多少回了。由此,就在张杨欲挥手急甩手中飞刀之时,丑哥的左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腰间,以极其隐匿的动作,扣动了元戎弩的扳机。
飞刀只飞翔不过几寸,就此跌落在地上。随着飞刀一起蒙尘的,还有张**壮的身子,他的身上此时插着无支钢钉箭,箭箭都射在他的要害。天旋地转当中,张杨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为什么不同意加入马家?我本该知道,袁公的大军,根本不会前来…….不过,这样也好,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而丑哥看着张杨的尸体,纵然身处乱战当中,亦然能把控到不安全地带。他巧步走到张杨面前,蹲下身去阖上张杨的眼睛道:“我向主公请命,要斩下你的脑袋。可现在,突然又不想对你下手了…….你,也算一条聪明的汉子!”
可是,话音刚落,丑哥竟然挥手一刀,就此砍下张杨的脖子,扬刀大吼道:“张杨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一时间,混乱的城门之地登时出现了极其罕见的平静期。所有守城县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在丑哥那狰狞雄壮的身躯之下,纷纷扔下手中兵刃,磕头投降。
“对不住,我必须让你尸首两处。因为我个人情感,总及不过主公厚恩。”然后丑哥也不嫌污秽,把那人头郑重地拴在自己腰间:“我这个人,喜欢公私分明。而且,你的脑袋,还是一大笔军功,我舍不得放弃…….”
而这个时候,那些异族雇佣兵又一次不顾性命冲到城墙底下。徒手攀爬城墙起来,身手轻盈,竟十分了得。此次攻击全然不同往日,他们有进无退,守城将士虽然站了以逸待劳的优势,但在投石和床弩巨箭的掩护下,他们也倾泻不了多少箭雨御敌。
然而,双方这次毕竟再没有任何克制。打出火气来的守城将士,推下巨大的滚石把他们砸成肉泥,倾倒滚烫的热油淋在他们头上,攀爬到半路的敌军便惨号着落下城头,紧接着火箭射出,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