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一下淹没了战场所有的嘈杂。
马超的眼睛一亮,他终于看到了下辨城的城门被冲车撞开。更有戏剧性的是,这时,一块飞石正好越过马超的头颅,狠狠砸在下辨城城头上的主旗。清脆的折断声,立时引来马家军的一阵欢呼。
马超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小小的下辨城,竟然耗费了他三天的时间。幸好,这个时候,他终于可以将高举在空中的大枪猛然挥下:“勇士们,记住,此次攻心为上,入城后,不得滥杀平民。唯有那些冥顽不灵的宗教分子,跟我彻底铲除干净!”
一时间,黄渊手下的马家铁骑、赵云手下的白马义从、还有前方士气大涨的马家步兵,奔腾如潮水。在投石机和车床弩停止攻击之后,步兵们纷纷借助云梯、飞车器械,如灵猿一般飞跃城头。而拼杀入内的陷阵营战士,更是第一时间斩落了吊索,放下吊桥迎接马家最有威慑力的骑兵部队入城。
这次久攻不下的原因,不是因为下辨城城高墙厚,也不是城中有良将镇守,更不是因为城中兵马充裕。而是因为马超实在没想到,这座城,竟然是五斗米教的圣地。武都郡所有信奉五斗米的教众,在马家大举进攻之前,便提前躲入了下辨城避难。而马家突攻下辨,一下使得城中的数万教徒成为最坚实的城墙,死死抵御了马家军三天。
这三天,马超看到了他劝降的箭支信件,被血涂改之后,再度射回营中;也看到了那些教徒在城头上剜心明誓,以死保城的疯狂;更看到了那些狂热分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着马家军的战士跳下城墙同归于尽!
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马超还打得比较克制。还是遵循以攻心为上宗旨,可是在见识到了宗教狂热的力量之后,马超渐渐被打出了火气,彻底放弃了怀柔的想法,下令屠灭五斗米教众这本就是一场信仰之战,完全没有妥协!
然而,尽管这样,在床弩火炮,飞石人海的连番打击下,下辨城仍旧坚守了三天。直至这个时候,马超才在心中轻吁了一口气。
“主公,这只是开始。下辨城中,此时全然是歇斯底里的五斗米教徒。若是如此强硬冲击进去,那些绝望的教徒展开巷战,则我军骑兵寸步难行、死伤惨重!”杨修看到已经奔袭至城门的马家骑兵,飞速开口说道。
“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决战,根本没有任何转寰的余地。你以为,那些教众,会与马家和平共处吗?”马超自然也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选择,唯有一提马缰,高声呼道:“大浪淘沙,留下的,绝不会是这群脑子已经坏掉的宗教狂人!儿郎们,随我冲,杀光那些只会活在幻想当中的蠢人!”
“主公!…….”杨修还欲再劝,可象龙宝马长嘶一声之后,已然如离弦之箭,踏起战场上未眠的尸体,如一道黑色的利箭冲入了下辨城中。
“德祖,主公这次是对的。”李儒缓缓走到杨修身前,叹息一声之后,开口道:“你身在名门望族,可能对当年黄巾大乱印象不多。但你总知道,张角三兄弟,是用了何种手段,掀起了汉朝最大的祸乱吧?”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杨修喃喃开口,忍不住回问李儒道:“宗教洗脑,真的有这么恐怖,非要从**上彻底铲除才可方休?!”
“汝南最近黄巾余孽叛乱,黑山军纵横并州多年。如此距黄巾之乱已差不多有十年光景,那些深信张角教义的暴徒,在张角身死这么长时间之后,仍旧死不悔改。还有这三日那些教众不畏生死的偏执狂热,难道此刻你还认为,宗教的力量不可怕?”
看到杨修愣愣不再开口,李儒复又叹了一口气道:“主公是幸运的,因为张鲁将五斗米的圣地都放置在治所重镇,我们可全数摧毁;可同时,主公也是不幸的,因为我们若不再尽快寻到张鲁主力决战,那再有几处圣地,就可消耗完我们这支大军……..”
“死!”
马超手中再度用力,将已经串了三人的大槊平举,冲着一员已经目瞪口呆的教徒袭去。凄厉震天的惨嚎猛然响彻天际,那名教徒在串透胸腹之后,并没有立时死去。而是眼睁睁看着他的肠子滑出在体外,随着象龙马的奔骤被拖拽在地上,神情痛苦至极。
再之后,解救他的是,是晃荡的大槊终于不堪重负,猛然折断在半路。随后,象龙宝马无情的铁骑,狠狠砸在那名教徒的脑袋上,让他在**迸裂的同时,结束了他惨痛的遭遇。
然而,再抬头,马超的落目尽处,看到是所有马家军与教众酣战正烈、难解难分。
毕竟,这些教徒都是没有受过正式军事训练的人,战斗力与马家军差上一大截。而且,他们还丝毫没有设下绊马索、鹿角等阻碍骑兵行进的障碍,使得马家军可以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个大街小巷,用元戎弩从容射杀那些教众。整个局面看来,马家军在主导着一场大屠杀。可是,在全民皆兵的局面下,仍旧有不少惨烈的意外发生。
一名教徒腹部插着两支折断的长矛,一截肠子流淌在体外,犹自死战不息,通红的眸子里正燃烧着野兽般的光芒,一名与之敌对的马家军稍不留身,被教徒双刀合并,像剪刀一样剪下了头颅。剪下官军的头颅,那教众的脑袋也像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来,就此气绝身亡。
一名马家军刀法纯熟,一刀横扫将一名教众的双腿齐根削去,可军士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