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入河东遭遇伏击,只是河东这处酝酿的风暴暂时苗头初现,而冀州那处大漩涡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彻底陷入了你死我活的争斗当中。
整个。如今马家和曹氏两支大军终于在图穷匕见之后,暴露出了他们所有的战略目的。两家都在不自觉当中改变了正面厮杀的战法,默契不记过程般渐渐向着文定城汇聚而去。
若是深追,最先改变战法的还是曹军。在马家军连战连克的强大压力下,于禁麾下的蒋济成功挑动了马家军十万异族暴乱。此番马家四十万大军由马家嫡系精兵、动员郡兵、羌族、匈奴骑兵和外族雇佣兵混杂组成,后期更是增加了袁氏和曹氏降兵,兵团构成相当杂乱。
蒋济瞅准这一点,只需四五百人乔装装扮成匈奴迅骑劫掠一处村庄之后。立时让那些从不知军令为何物的匈奴迅骑纷纷效仿,三万匈奴迅骑随即由马家正义之师化为噬人野兽,他们阵阵怪叫伴随着雷鸣般的蹄声隆隆而来,所过之处,黑烟袅袅、村庄焚毁,即将长成的庄稼惨遭践踏,正在劳作的百姓惨遭屠杀。
无数善良的大汉子民在匈奴蛮夷的铁蹄下**,可怜而又善良的大汉子民们,原以为连马家军和曹军都不再来祸害他们,今年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没想到变起骤尔、祸起东墙,一夜之间,又杀出了这群凶残的豺狼。
犯下累累兽行的匈奴迅骑全然不觉的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在北方草原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干的,不但劫掠羌族、鲜卑人的部落,有时候也会南下劫掠汉人的村落和城镇。
在野蛮而又愚昧的匈奴人眼中,人类跟自然界的野兽没什么区别,强大的吞并掉弱小的部落,抢夺女人和财物,杀死壮丁,就跟自然界的弱肉强食一样,天经地义!从来就没有人觉的狼吃羊有什么不对这,就是他们的逻辑。
不过,打破他们这一逻辑,是一向惫懒无害的法正和庞德的大刀。在事件刚出现苗头的时候,庞德便下令追杀处理所有胆敢劫掠汉民的匈奴迅骑。而法正则摆下宴席,在那些匈奴头目前来诉冤的时候,一举将那些不服马家军令的头目尽数斩杀。那个温润惫懒的少年,在那场宴会之上,在鲜血淋淋的场景之下,始终没有露出半分激愤的神情,从始至终和风细雨向那些匈奴头目解释马家军令。
匈奴就是那样的民族,他们信奉人与自然的法则,更崇尚强者,在冀州大地上,他们只有三万兵力,根本不是马家军的对手。而在法正舌灿莲花的勾勒当中,他们也明白,假如此时背叛马家,那他们北方草原以及部落当中的老幼妇孺将会得到怎样的报复。
曹操不可能给匈奴人一个承诺,而马家可以。所以,权衡利弊之后的匈奴人,当即顺应了他们的内心,选择了追随强者。
之后,法正的反击开始了。他在此之前便绵里藏针、持续不断散播着曹军缺粮的信息,平定匈奴之乱后,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罗列着甚至是造谣着曹军兵粮即将告罄的消息。而这种无耻而又防不胜防的手段,很快逼得曹军不得不加大供应兵士的饭食,使得曹军高层完全陷入焦头烂额的境地。无论毛、任峻还是主管大局的荀,都在这些时日愁眉不展,焦虑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法正和蒋济不分先后的用计,结束了两家正面厮杀的战局。事实上,对于此点,马超也早有预料,他知道正面厮杀这种方式,不可能在马家和曹氏之间存在很久。事实上,也不可能在大汉任何诸侯的战役当中上演。
打仗是双方士兵排成整齐的方阵互相攻击么?
错,那不是打仗,那是打架!只有罗马人才那么干。
我们是聪明的中国人,我们认为,打仗是一种全方位的、立体化的、艺术性的东西,涉及到军事、政治、经济、外交、社会、人文各个方面。就算只说在战场军事,我们还有三十六计,还有敌进我退敌驻我扰的十六字游击战法,还有远远的用弩弓射完转身就走的骚扰,还有火攻、水攻、绝粮、坚壁清野种种手段。
聪明的中国人,从来不用那种低智商的手段。马家和曹氏之所以刚开始采用正面接触的厮杀,完全就跟两个人打架前,先碰一下拳试试对方的力量一个意思。所以,马超在入河东之前,便已经提前将手中的所有策士全都派去了各军各部。
果然,两家接下来的战役完全陷入了不同的风格,他们遇山绝水相逼、遇谷埋伏伺服、遇水更是不用多说,假如不会冲毁良田,决堤放水更是常事。此外,即便是正面战场上,他们也将冲杀演绎到了一种极致。无论是兵种的配合,还是布阵的方式,甚至是投入部队的先后顺序层次,都将整个战役打出了史无前例的巅峰。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两家兵力虽然众多马家有四十万大军,曹军受降袁绍不少兵马后,也有二十五万余大军但两家一直都打得相当克制,在马超看来,他们一次次精妙算计和巧妙布局之下,最大只能击溃五、七千敌军,实在有些白瞎他们的智慧了。
烽火狼烟、遍地战场之下,一场战役之下,躺下双方最多五千尸体,已经是破天荒大战了: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两家领导人都明白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人,才是最基本的资源。在这个战场上浪费完,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曹操只想看到,他们有没有机会染指幽州。而马超需要的,就是撑到自己完全占领幽州当然,这两个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