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撤吧!”辛毗是名谋士,身为谋士的其一要素,便是可以审时度势。如今城门已破、城头也有乱兵混入,那么趁士气还可一用的时候突围,才能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辛评听到这句话,红着眼睛转过身来,用一种阴狠的口气回答:“那邯郸怎么办?就任由马超占领,然后把我们逃亡碾碎在这冀州大地,如丧家之犬一般凄凄惶惶?最后被叛变的属下割了脑袋送给马超?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前线的袁公?”
可怜的辛评,还不知道袁绍在官渡大败的消息。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听从他弟弟辛毗的建议比起刚才那两条借口,辛评更怕的是,自己的家族被袁绍尽数诛戮!
而比起主帅的神经质,士兵们更担心的是最基本的需求性命。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莫说那些上过战场的老兵,就说那些刚拿起农具的民壮,也知道袁军必败了。而这个时候马家军又吼出‘缴械不杀’的口号,成为整个邯郸军陷入一种惊恐犹豫状态的魔咒。
马家军刚入城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投降的兵士,果然没有被杀戮。这样的明证,令那些有着最正常需求的兵士做出了明智的选择。毕竟,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了即便事后会被杀,那在俘虏期间,也有机会趁乱逃脱不是?
而马超对敌人的窘境很清楚,可似乎还觉得这样还不够一样,他在城门大破之后,令张辽、徐晃、赵云、太史慈四将分兵四处,又高喊着‘只擒袁氏首恶,余众助讨授功’的旗号去反间邯郸兵士。
四人加上马超,五员大汉名将一时出动,使得邯郸城一时将星璀璨。而敌军的士兵,也一落千丈。
这样的状况,进一步打击到了那些已经浑身不敢乱动的兵士心理。面对着四面被死亡笼罩的威胁,没有人能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包括沮授和荀谌在内,他们也已经有点六神无主。尤其可笑的是,那个之前嚣张耀眼的袁尚,这个时候突然消失,更让邯郸兵士有了一种被主将抛弃的感觉。主帅的胆怯躲避与惊慌不可避免地传染到了全体袁军身上,现在的邯郸袁军已经是一团糟。
“友若,出动那张牌吧!”沮授看着即将要席卷整个邯郸城的马家军,颤抖着嘴唇说出这句话。
“公与,你疯了?!”荀谌不可置疑地望着沮授,仿佛在看向一个怪物:“你这样做,会让整个邯郸城都被毁掉的!!”
“纵然毁掉,也不会拱手让给马孟起!”沮授的眼睛突然变红了,他似疯似癫地揪着荀谌的衣领,用极其怪异的语调说道:“最好,那个人可以杀尽袁氏一族!否则的话,你想想,马超为何非要生擒主公家眷?!”
“去做吧!”沮授猛然松开荀谌,眼珠一时也变得清明起来:“我会担起这个责任的!”说罢,沮授一把推开荀谌,掣出腰间那根本不能杀人的佩剑,大吼着朝着前方那员纵马大将杀去!
“公与!…….”荀谌很明白沮授发起这样自杀式冲击会得到怎样的下场,然而,已经热泪盈眶的他,却没有时间再看下去放出那个人和他的部曲,分发盔甲和兵刃,很需要一段时间…….
“你说,三块巨石就花了你三箱珠宝?”这个时候,马超终于找到了他的大恩主。可见到杨松之后,马超那一腔感激之情,顿时就化为了乌有。
因为杨松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主公,这次我救了你的命。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就给我多少回报吧!”
换成任何一个君主,这个时候恐怕都会一枪捅死杨松。可马超不同,首先他很惊讶,邯郸城中救他脱险会是杨松;其次,他很想知道,杨松这个无权无势的家伙,是如何破析沮授毒计,在关键时刻发动绝命一救的。
“你胡说,你只给了我一箱珠宝,哪有三箱那么多?!”这个时候,一人跳将出来,指着杨松大骂。可杨松也不是吃素的,回复相当云淡风轻:“给你是一箱珠宝,但为了能给对人,我可是花了两箱珠宝的代价。这笔账,主公你不会赖吧?”
“先打个欠条行不行?”马超被这两人逗乐了,整个局势都在掌控之中,他也不在乎放松一下心情:“你最知道打仗要花多少钱,马家打完这场大仗之后,两年内估计都是财政赤字状况…….要不,我先给你一个不错的官职?”
“可以。”杨松点头,同意了马超的前半句建议:“至于封官许愿那种事儿,主公还是别拿来哄骗我了。如我这般贪财的人,若是再手握重权,没两年时间,你就会砍了我脑袋的。我不会让你用这样的手段,抹掉你这笔欠账的。”
“嗯,你,不错。”马超点头,对杨松一笑。随后,又望向那个城门丞,随意说了一句道:“你也很不错,演得那么到位,差点让端木不明刺死,不错,很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不错,的确没有错,站在杨松身边这个,正是先前阻止端木不明开城门、咽喉还裹着布条的城门丞:“小人沐杨,若是主公看得起,小人愿鞍前马后,侍奉主公。”
“算了,你这样的家伙留在我身边,我迟早会被你教坏了。而马家军又是不怕死、不要命的勇士,你也加入不了马家军。”马超直接开口说出对沐杨的评价,说得沐杨一脸乌黑颓废,可随后,马超一转口,又道:“你这样的家伙,还是加入暗影为好。单凭你先前的表现,你跻身暗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暗十?”沐杨对马超手下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