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要量体温,”诊室门口的护士把一支玻璃体温计递给陆子遇:“帮她夹在腋窝下七分钟。”
“把衣服上面两颗扣子解开,我帮你把体温计塞进去,”陆子遇一本正经的开口,结果惹来云溪狠狠的一记白眼,然后是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体温计。
陆子遇见她那气呼呼的样子,加上此时红红的脸颊,不由得嘴角微微朝上扬,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三十九点五度,”护士在病历上记下云溪的体温,:“就在门口等着叫号,很快就到你了。酢”
“还说没发烧,三十九点五度都不算发烧,那多少度算发烧?四十九点五度吗?”某男非常没品的批评着不听话的某女。
云溪低着头,像是没听见似的,直接在内科诊室的门口坐下来等里面医生的叫号。
“发烧,”医生翻开病历时又问了句:“什么时候发烧的,除了头痛头晕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昨晚在家就觉得有些头晕,喝了一支荷香正气液.......”云溪把自己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最后补充一句:“现在就是觉得整个头重脚轻的。”
“去验个手指血,”医生说话间已经把检验单开出来了:“快去检验科,下一位。”
中午人不多,检验科不忙,云溪去扎手指血时陆子遇倒是没有跟着她过去,而是依然坐在内科门诊门口等她。
她扎了手指血过来,他即刻伸手拉她在身边坐下,低声的问:“扎手指疼不疼?”
她摇头:“不疼,跟蚂蚁咬了一口似的。”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吱声,只是把刚刚去打来晾好的温水递给她:“发烧的人要多喝水。”
她侧目看了他一眼,接过杯子,送到嘴边,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喝了下去。
二十分钟后,她到自助机打印出检验结果单。
“病毒和细菌交叉感染,白细胞高,”医生看着云溪的手指血检验结果单,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打针,先打两天,烧退了再吃药。”
云溪手里拿着病历和几张单子出来,陆子遇还等在门外,看见她皱眉:“医生怎么说?”
“打针,”云溪苦笑了一下,她就知道是这样。现在的医院动不动就打针的。
陆子遇嘴角抽搐了一下,从她手里接过单据,直接向着收费窗口走去。
虽然是中午,但是急诊输液室却人满为患,咳嗽声,哮喘声,喊痛声,婴幼儿因为打针痛发出的啼哭声,简直比菜市场还嘈杂。
“有没有安静点地方,”陆子遇皱紧眉头问正忙碌的护士。
“没......”护士刚说一个字,当看见眼前站着俊美无涛身着世界名牌的帅哥时,即刻改了口:“有,还有间单人休息室,不过那是贵宾室,价格比较......”
“这间我要了,价格不是问题,”他迅速的抢断护士的话:“开单吧,我去交钱。”
“是,”护士一张脸涨得通红,赶紧拿了笔来开床位单,因为心跳加速的缘故,写字的手都有些颤抖。
“你先跟护士去贵宾观察室,”陆子遇对身边的云溪说:“我去缴费,很快就回来。”
云溪躺在观察室的床上,头痛头晕头重,浑身酸痛无力。
偏来给她打针的护士不知道是实习生还是今天手软了,总之那针一直都扎不进她血管里去。
一针,两针,三针......手背,手腕,左手右手,留下一个又一个淤青,结果针还针,手还是手。
陆子遇交了费走进观察室,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当即就黑了脸:“叫你们护士长来!”
“对不起,她是新来的,”另外一名年长的护士进门就道歉,然后赶紧换了一颗针来给云溪扎针。
好在这一次运气好,一针见血,不,是一针就扎进了血管,总算是把这点滴给挂上了。
“想不想吃点什么?”陆子遇把一杯兑好的温水递过去。
云溪摇摇头,接过水来一口喝完,递给他时虚弱的说了句:“谢谢,你回去吧,我没什么事了,挂了点滴就好了。”
“先睡会儿吧,”陆子遇把这杯子丢旁边的垃圾桶里,“我下午没课,
正好趁这时间跟柳老师交流交流。”
“......”
或许是因为液体滴进血管里逐渐的舒服了些,云溪闭上眼睛,慢慢的居然就睡过去了。
而这一睡,就是三个多小时,醒过来时,护士正在帮她拔针,其实是拔针的痛把她惊醒的。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陆子遇,冷清的灯光照着雪白的墙壁,护士看了她一眼取下空空的输液瓶公式化的道:“明天还有一针,记得白天过来挂,休息十五分钟,如无不适可以离开了。”
护士走出去了,她打了个因为没睡醒的哈欠,头已经不那么痛了,也不那么重了,估计是烧退下去不少。
她用手揉了下太阳穴,看着床头柜上自己的包,这才想起今天中午在学校晕倒的事情。
没什么好观察的,她觉得自己没事了,赶紧起来,匆匆的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上了个厕所,然后拿起自己的包匆匆忙忙的跑出观察室去。
急诊输液室在二楼,她低着头急匆匆的朝下走,刚到拐角处,却和下面走上来的人迎面直接撞上了。
“对不......”
云溪慌忙抬头,却不期然的对上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俩人的目光当即交汇在一起。
陆子遇身着纯手工的阿玛尼西服套装,黑亮的寸头,斜飞英挺的剑眉,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