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有件事情顾小姐肯定不知道,”张华昌并没有因为安澜的动怒退缩,而是继续说:“顾小姐把博耀那块烫手的地卖给我们宜居公司了,可顾小姐对宜居公司了解多少?”
安澜微微一愣,然后淡淡的说:“我当时只负责卖地,而不负责了解宜居公司,只要谁给的价格高我就卖给谁,仅此而已。”
张华昌点着头说:“嗯,顾小姐说得在理,不过我得跟顾小姐说一下,我们宜居公司当初准备进军中国房地产市场的筹备资金是24个亿,而最初我们也没打算要买你们那块价格高得离谱的地,因为那不在我们公司的承受范围。”
安澜听了这话明显的愣住,这的确是她没想到过的事情,于是忍不住就问了句:“可你们后来为什么买了呢?”
“这句话问得好,后来我们为什么就买了呢?而且还出了那么高的价?”张华昌看着安澜反问着。
不待安澜回答,张华昌接着又自己回答着:“因为在那个时候,有人找上了我们,他说可以跟我们合作,我们原本打算买另外一块地,那块地只要20个亿,他劝我们买这块地,说我们只出24个亿就可以,剩下的钱他补进来,算是投资,而以后这块地赚了按投资比例分成,如果亏了算他一个人的。”
张华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两眼发愣的顾安澜低声的问着:“你就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安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瞬间被抓紧,不知道为何,她的脑海不受控制的跳出易水寒的身影,以及他在高尔夫球场笑着对她说,安澜,你那块地要稳在39个亿。
她手里端着的咖啡杯在不断地颤抖,好半响她才用颤抖的声音低声的问:“是谁?”
“他就是我刚刚跟你说过的那个最傻最蠢的情痴!易水寒先生!”
“哐当!”安澜手里的咖啡杯直接跌落在咖啡杯的托盘里,咖啡洒了满桌子都是,白色的桌布被浸染成哭泣的咖啡色。
张华昌看着傻愣着的安澜摇着头说:“顾小姐,你不觉得易水寒先生是最愚蠢的么?他掏空了海米科技的全部身家,只为了让你不再为那块地烦劳,只为了博耀能成功的解套,只为了你父亲能在高利贷年度再次翻倍前迅速的把债务换上,而你呢——”
安澜没有回答,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可张华昌却继续说:“顾小姐,你在卖完那块地就转身跟别的男人来了加拿大,你现在居然还要跟别的男人订婚,我刚刚看你在台上表演都是一脸幸福的样子。”
张华昌说到这里不断的摇头,像是感叹着什么的说:“人说戏子无情,可我没想到音乐家也同样无情,你把他利用完了就一脚踹开了他,而他......”
“他......现在好吗?”安澜的声音哽咽着,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她已经没心情去计较张华昌嘴里的那句‘戏子无情’了。
“他怎么可能会好?”张华昌重重的叹息一声说:“他的海米手机才成立了四年多,而他在坚持和你的婚姻时被大股东撤资,他剩下的全部身家也就十二三个亿的样子,结果都拿来买了你那块地。”
“当然,他最初的目的估计也不是想自己买下你那块地,他是想刺激着旭日集团去买,他让我喊到39个亿时,等待的是旭日集团往上加到40个亿或者是39.5个亿。”
“只可
惜,旭日集团的易天泽先生太精了,或者也不能说他太精吧,其实旭日地产能喊到37个亿已经需要极大的勇气了,我甚至都怀疑易天泽先生喊37个亿还是想要帮你,因为你毕竟是他的弟媳。”
“可最终,旭日集团没有如期的往上喊价,于是我们就不得已买下那块地来,而易水寒先生从海米科技拿出十五个亿,我估计他还借了两三个亿,他的海米科技已经是全部掏空了,甚至是负资产在运作,原本指望着双十一那二十万台手机赚一个多亿回来周转,结果却因为手机出了问题......”
张华昌说了很多,最后说:“总之,海米手机彻底的垮了,我听说他和他父亲断绝了父子关系,而他的海米科技公司也搬出了滨城金融区,现在究竟去哪里也不知道,我还听说他欠了近十个亿的债。”
张华昌走的时候说:“顾小姐,我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当然,现在的易水寒先生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欠了巨额债务的男人,你选择离开他也是明智之举,上天从来就没要求每个人都必须有情有义!”
张华昌走了,安澜就那样坐在会客室里,看着对面那一口没动的咖啡和自己打翻一桌的咖啡杯,心在瞬间好似被完全的抽空了一般。
脑海里翻滚着卖地那天的情节,陈楠特地来送她去博耀上班,然后像是无心的跟她说如果有人同时要买一样东西可以用竞标的形式。
那天下午地终于卖了,他开车来接她去落霞小镇,他说要带她去庆祝......
可那时,她做梦都没想到,买那块地的钱,有五分之二是他的啊?
“安娜,该我们上台去宣布好消息了,”杰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可等他走进去看见一桌的狼狈和泪流满面的安澜时却又本能的吓了一跳:“安娜......你怎么了?”
秦沁一不喜欢圣诞节,因为外国人的圣诞节就和中国人的春节是一样的,是团圆的日子,而她讨厌这样的日子。
昨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