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太简单了。”她冷冷地回着,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想到太子替周良媛试药,她就怒、就恼,她才是那个应该被视若不同的女子。
早前,有谢良娣得宠,谢良娣有了身子,被皇后接走养胎,她自以为终于有机会了,不曾想太子又纳了贺兰雪、周素兰二人,早前半月独宠贺兰雪,后来又独宠周素兰,想着那段新鲜过了便好,如今他还是只宿在周素兰屋里。
“难道你甘心旁人做了太子妃?”嬷嬷反问着,“已经有谢良娣、周良媛抢先怀上子嗣,你再不使个法子,这可如何是好?煎”
女子问道:“丁太医可松口了?”
丁太医是给谢良娣保胎请脉的专用太医。
嬷嬷低头答道:“他不敢不松口,他的家人可都在老爷、夫人手里呢。”
“谢良娣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
“丁太医说有六成是女胎,待年节后便能确诊脉像,那时更能诊断出男女。”
是女胎好,不必她费心动手戒。
她若想把手伸到皇后宫,这可不容易。一来皇后谨慎,二来皇后一直没放松彻查太子宫姬妾滑胎的事。
上个月,又有一个太子姬妾滑胎了,直至她滑胎,这女子才知自己怀上子嗣,哭得死去活来。
“贺兰良媛那儿如何了?”
“听闻周良媛有孕,贺兰良媛心情不好。”
女子冷哼一声,“早前还是我们大意了,只一心防着她,没防着那个狐媚子。”
对于太子姬妾们,她早早地就把各人的底细查得细细的,只当周素兰是从江南过来的美人,虽家有薄财,祖上是做小吏的,而两个叔父也不过是七品知县,哪能想到,周素兰一入太子府,看入了太子的眼,周家也因一女得荣,她的两个叔父也从贫寒之地调往江南为官,个个都是连升几级。
嬷嬷低声道:“这回若要对付周良媛怕是不易,太子和皇后的人在四下都盯得紧,若有不慎,怕是……”
女子道:“这孩子一日没生出来就算不得是孩子,这就算生下来了,一日没成人也算不得是个人……”
现在不能动手,总有一日会有机会的,若因为急切的下手露出痕迹,不光是她难以对付,怕是娘家也要因她受到牵连。
女子看着宫殿外头,是各处的管事来禀事,被她的陪嫁丫头拦在外头“娘娘乏了,这会子正在小憩,各位请稍候。”
嬷嬷道:“您现在虽手握太子宫的打理之权,也得防着被旁人夺了去。这权力可比男人要重要得多。”
这话,是她娘家母亲说过的。
这也是她与谢良娣同嫁太子宫后,为甚她要权的缘故,现下看来倒比男人心可靠。谢良娣以为得到了太子的心,这才几月,太子便被周良媛迷得三荤六素,连皇后要接周良媛入宫养胎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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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到了,镇远候府装点得焕然一新,窗明几净,漆亮金彩,处处锦绣,清晨天空飘起雪花,一过中午便逾下逾大,但这不影响上下众人的好心情,连那漫天的雪花亦染上喜气似的轻盈飞舞。
琼庭寂寂,金瓦覆雪,寒气逼人。
温彩坐在桂院,各处都是来回事、禀事的下人。
“禀大\奶奶,给定国公府送节礼的回来了!”
近来府中诸事繁琐,梁氏把温子群的两房侍妾姨奶奶也给调动起来帮忙,这两个女人没帮衬过嫡房太太做过事,倒是打足了一百二十分的心情帮忙。
就连住在府里温彤、温绿也帮衬了一把,每日照着汪婶子、梁婆子等人给的节礼单子,盯着下人们装车等,再帮忙抄录节礼单和帖子等。
“禀大\奶奶,南河县翠姑奶奶派下人送节礼来了!”
温翠出阁之后,与温青交好,过年过节都会令人送些节礼来,虽然她嫁的是小户人家,日子过得不宽裕,但好歹也是她的心意。
梁氏道:“把金家下人唤来,七小姐再照着单子备下礼,原是早就该送到南河县的,这不西山县族里那边去了一批人,实在抽不出人手,索性让他们把节礼给捎回去。”她顿了一下,道:“从账房取上二百两银子,让人给翠姑奶奶捎去。”
温绿领了命,应了声“是”,带着她的服侍丫头就出了桂院,这是梁氏让她来打理南河县过来的人,她只需要见见领头的管事就成。在城南温府,她可没有这等学习中馈的机会,梁氏这是有意让她磨练,温绿领了这个情,只要是梁氏交托的事,也是处处打理得用心。
今年备的年节礼很是得体,温彩因与瑞王府五郡主交好,特意请教了五郡主,五郡主又与瑞妃讨要往年各府送与瑞王府的年节礼清单送给温彩参考。
有了这些,温彩不仅知道自己嫁入雍王府后当如何主持中馈,便是梁氏心里也有了度,在各家中也定了个详细的标准。
温绿去了不久,领着个中年男子过来,道:“大嫂嫂,金管家说要来谢赏!”/p
这是姻亲,虽是送年节礼的,府里给每人都打了赏。
金管家衣着得体,穿着茧绸袍子,头上束着纶巾,人长得憨态可鞠,举手投足间瞧不出是小户人家的下人。
梁氏问道:“你家大爷可还好?”
温翠生了个白胖小子,这可乐坏了金主簿父子,算是金家又有后了,而温翠也坐稳了自己嫡妻的位子,再因她虽是庶出,却有个颇有权势的兄长,就连金主簿都畏上三分。
金管家答道:“大爷长得白白胖胖的。本来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