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喝声震耳欲聋,在包厢久久回荡不休。
而包厢内的余下三人,脸色在刹那间就变得苍白如纸。
古师父心神震荡,感觉灵魂都要离体而出,看向张原的眼中充满惊骇,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张原比他想象中的要强的多。
何东和林俊旭就更不用说了,大脑仿佛遭受重击一般嗡嗡作响,眼睛、鼻孔、耳朵、嘴巴同时流出了鲜血,七窍流血!
两人低垂着头,似乎不曾察觉自己的七窍都流血了,脸部表情充满惭愧和醒悟。
他们两个其实并不坏得彻底,无非就是从小娇生惯养,久而久之养成了张扬傲慢的性格,甚至因为在圈子里耳濡目染,也不曾设身处地体会过穷人的生活,而欺压弱小时又能给他们带来成就感,这才有了现在的他们。
但现在,张原的强势出现打破了他们安逸而优越的生活,重创了他们的自尊心的同时接连四问,从而直击他们那看似强大实则脆弱不堪的内心,让他们醍醐灌顶。
是啊,他们的父母亲也是从小地方出来的,来到城里打拼,白手起家,这才有了他们安逸优越的生活,他们凭什么看不起穷人呢?
换个角度想,别说放眼世界,华国,秋山省,单单说南江市这一亩三分地,他们的父辈也不是最牛叉的,假如他们被那些比他们更富有更具权势的人欺凌,他们的内心会好受吗?
无论贫富贵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啊!
而他们和张原之间的矛盾,可以说前前后后都是他们一直在歇斯底里的不依不饶,此时的他们,真的感觉自己就是个可怜的小丑,同时张原的大气度又让他们感到折服,从而心生敬畏,这才是大人物啊。
“张先生……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是人,不是人啊……”两人同时出声,蹲在地上一会抹眼泪一会捶胸顿足,眼泪和鲜血糊得满脸都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张原直直盯着两人,也不出声,半晌转头对古钱说道:“古师父,还得麻烦你派人去帮我买一支毫笔和一些朱砂符纸。”
说完他递出一张银行卡,古钱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没多少钱,我这就派人去买,还有您别叫我古师父,我叫古钱,您就叫我名字或者小钱就行了。”
“你年纪比我大,叫小钱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你要不介意,我就叫你老钱吧。”张原坦然笑道,也不推辞,古钱也算武道中人,践行达者为师的原则也不无不可,不过他两辈子的岁数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古钱的岁数大。
“好,好,就老钱,我这就派人去买。”古钱连连应承,然后打了通电话,不过五分钟就有人送来品质上等的朱砂、毫笔、符纸。
在古钱好奇的目光中,张原抽出两张符纸拍在桌上:“用毫笔沾上朱砂,写上你们的生辰八字。”
何东和林俊旭虽然不明白张原想做什么,但也不敢耽搁,连忙依言照做。
随后,张原又分别取了两人的精血,滴在相应的符纸上,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哗的一声,两张符纸无火自燃,看得三人惊奇不已。
而与此同时,何东和林俊旭齐齐心神一震,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让他们丝毫不敢质疑,今后无论他们逃到哪里,张原都能随时索取他们的性命。
这种惊为天人的手段,再加上那冥冥中的感觉,非但没有让两人惶恐,反而心灵彻底沉静了下来,两人不约而同掏出一张银行卡,捧在手心递了过去。
“老大,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密码是卡号后六位,之前的事……抱歉了。”两人一脸忏悔。
张原内心暗暗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不过这两个家伙碰见他算是幸运的,若是再这么下去,以后指不定得罪某个嗜杀的大人物,那下场不用想就知道会有多悲惨。
见两人低垂着头还没打算离开,张原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回家向你爸妈忏悔去,我没有义务替你爸妈教育孩子,我说的话你们爱听不听,总之让我知道你们再多行不义,我可以保证你们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两人一脸感激地点头称是,然后结伴离开,临走前不忘放下银行卡。
目睹两人走出包厢,张原这才端起酒杯,转头笑着示意道:“老钱,刚才伤了你的徒儿,气愤之下出手有些重,你别介意。”
“别别,张先生,您这样我受不起,我应该感谢您才是,如果不是遇见您,哪天那小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您虽然废了他,但实际上却是救了他,这杯酒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
被张原说这么些话,古钱差点连杯子都拿不稳,随后一口气闷光了杯中酒。张原笑笑,也一同喝光,他这人,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
“老钱啊,上次你陪同的那女子,我听说是京城那边来的?”古钱喝完酒后就坐在那儿不说话,显得有些拘谨,张原不由好笑,只得主动开口。
“没错,她叫秦望舒,京城秦家人,因为在家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便过来我们南江散心,早年我和秦小姐的父亲有些浅薄交情,此次秦小姐过来,秦小姐的父亲托我照顾秦小姐的安全。”古钱说道。
不出意外确定了秦望舒的身份,张原微微额首,又问道:“上次车库那些人怎么回事?”
问完这话他自己都是怔了一下,他明明不想和秦望舒有任何来往,但刚才这话几乎是下意识就问出来了,难道自己还关心她的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