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艾目光越过眼前如高山般伫立的男人，很快看到了他身后瓷白色的浴缸。
她立马大步退后，满脸窘迫的别过头，不去看严衍，“你又没说你要去做什么。”
不再有人声传来，回应季小艾的是一记响亮干脆的关门声。
明明离门有一段距离，可季小艾就生生的感觉那扇关上的门，是贴着她鼻尖的。某大总裁，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季小艾不自在的离浴室更远了些。
淡淡的花香，盛着夏天的风，从关上的窗户缝隙里渗进来，好闻极了。循着香味，季小艾走到窗边，一眼就望见了窗外院子里大片的白色。
是栀子花。
去年这个时候，她也在离她房间最近的院子里种了几株栀子花，不知道开花了没。
栀子花的香味，可真好闻……
严衍听拉开浴室的门，裹着浴袍出来，就看见了一个安安静静趴在窗边书桌上的背影。
“小家伙？”
轻唤一声，没得到回应，严衍便知晓人是大抵趴着睡着了。
感受到屋子里空调的温度不算低，他便拿了条干毛巾，擦干了头发才靠近趴在桌上的人。
紧闭的双眸，卷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一脸毫无防备的模样。严衍肆无忌惮的从季小艾光洁的打量至了下巴。
从心底里生出的评价，脱口而出，“着实长得不够好看。”
不够好看，可也算长得乖巧。
思及此，严衍长长的叹了口气，俯身把人抱了起来，走到了床边放到了床上，又拿起一侧薄薄的被子，帮人盖上。
一系列动作，自然而又流畅的做完，严衍才察觉不对。
他这是在做什么？
这些照顾人的事情，留给下人做不就好了。
算了，那些人什么都咋咋呼呼的，免不了会把人吵醒的可能。
站在床边，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床，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沙发。严衍揉了揉眉心，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为什么他要特地让自己在这边睡一晚沙发？
季小艾又做梦了。
不过这次的梦不是噩梦，是个很甜的美梦，梦里的他站在一大片花丛中绕着她，没有黑暗和恐惧，反倒有个很温暖的人。
她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只是朦胧的感觉得到他的存在。那样的温暖，让她不自觉的靠近，想要抓住。
于是，在睡梦中中的某只，又稳又准的抓住了某位正准备抽身离开的总裁。
手上的重量和薄薄的温度传来，严衍停下了迈开的步子，斜侧的身子，望向了自己被抓住的那只手。
“……”
若不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严衍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甩开那只不安分的手。但，有了上次，他就估摸着床上的小家伙是做梦了。
小小的身体在他的床上缩成一团，像个小孩子一般，看得严衍的心瞬间软了。
往前迈开的步子又退了回去，严衍在床边坐了下来。
“又做噩梦了吗？小家伙。”
季小艾睡得迷糊，自然是听不到严衍说话，但她本能驱使着她往温暖的源头靠。就在严衍话问完之后，她往严衍的方向挪了挪，脸在男人修长的指背上来回轻蹭了蹭，“别走，不要走。”
声音很轻的话，字字清晰，严衍听得清楚。
先前的不快，烟消云散。望着床上的人，他的眼神微眯，流露出一股不自然的情绪。
季小艾小幅度的动作，抖落了身上的被子。她换了身衣服，仆人拿过来的睡衣里，她能找到的最保守的一件。
可保守，终究也只是相对的，从某种视觉来说的。
现在的她，被子滑落到了肩膀以下的位置，露出来大半截手臂。宽大的白色蚕丝睡衣，顺着白皙光滑的皮肤滑落下大半，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和肩膀，以及其它若隐若现的美好。
严衍呼吸陡然转急，手有些不受控的抬起，落到了那大片引人遐想的白皙上。指腹细细的描摹着脖颈到肩膀的弧度，房间内的温度不断升高。
饶是睡得再死，身体上传来的感觉也还是隐约有的。只是，难得不做噩梦，季小艾潜意识不愿醒过来。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季小艾紧抱着严衍的手，强行翻了个身。
没有丝毫准备的严衍，重心稍稍一偏，就那么被带到了床上。优于常人的反应速度，令他迅速做出反应，单手撑住了下坠的身子，不至于压到床上人的身上。
稳住后，松了口气的严衍，微眯的眼神眯得更紧了。此刻，他正好凌驾于床上的人之上，鼻尖贴着鼻尖，彼此的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理智的防线，出现了不断扩大的缝隙。
不过是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女人，他大不了今晚之后，就下令帮她找季氏夫妇，甚至可以给她她想要的一切，或者着是钱，不论多少钱……
已经没有闲心思考这些了，严衍的注意力全被身下的人吸引住。
“小家伙，你招我的。”
哑得不像话的声音落定后，严衍修长的手指挑起身下人的下巴。正当他要做下一步动作之前，身下的人抬手一把把他抱了个满怀。
“妈妈……”季小艾睡梦中抱住了那个温暖，一个称谓，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
充斥着委屈的声音，以及这正是时候的一声梦呓，把已处于理智溃散边缘的严衍，拉了回来。
在这种时候，被这样的声音叫了一声妈妈。
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