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一众人等,耳听白杨居然说他不出两招就能够震飞陈一刀手中大刀,就算陈一刀“识得好歹”,也撑不过十招去,更是一个个瞠目结舌不知能不能信。
唯独薛明进再次喃喃自语,说道:“不错,以你这般手劲,除非一直不跟你手中黑剑相撞,否则即刻就会被你震飞兵器!但是,怎么可能始终不与你黑剑相撞?”
他后边一句话,已经说得非常轻微,在场除耳聪目明远超常人的白杨铁牛之外,其余人等都没能听清。
就只看到薛明进说到后来,居然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唯独白杨明白,他是在暗暗思索怎么才能破解他白杨的剑法。
所以白杨暂不出声,只是静静等着薛明进考虑明白。
其他人也都鸦雀无声,整座院子安静得当真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清楚。
很久很久,薛明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闭合着的眼睛终于睁开。
“薛前辈,怎样?”高瑞鑫焦急得张口就问。
薛明进摇一摇头,看着白杨苦笑说道:“我隐居十数载,原以为此番出山就算不能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可以威震当今武术界!却没想到方一出来,就遇到你这位年轻英雄,以你方才打败陈一刀的本事,我以你相斗,只怕也出不了二十招去!”
“这这这……怎么可能?”高瑞鑫脱口而出。
其他人也都再一次地面面相觑,此时方知白杨所言陈一刀在他剑底撑不过十招的说法,并非虚言浮夸。
白杨对这位看起来瘦瘦小小、但不仅刀法卓绝、心胸气度也远超陈一刀的老人家倒有几分佩服之意,忙躬身说道:“前辈过谦了!以前辈的本事,在当今武术界的确是少之又少,只不过……我跟我兄弟有些奇遇,所以我们俩的功夫可能比一般人稍微强些!”
“何止是稍微强些,实在是强得太多!”薛明进面现苦笑,但很快地两眼闪亮再次凝注在白杨脸上,“却不知白英雄能否告知,你们兄弟究竟有过怎样的奇遇,才能让你二位练成这般近乎近通神的本事?”
“通神二字绝不敢当!”白杨赶忙接口,“我们只是在去年发掘过传说中的第一奇人汪九塘的墓葬,其中有一些修炼剑术武功的法门,我跟我兄弟不过是参悟了这些法门而已!”
他当然不可能将不死药跟金蟒胆的事情说出来,不过这番话也是实情。
薛明进不由得再次发起了愣怔,嘴里喃喃说道:“汪九塘?传说汪九塘不仅是机关暗道第一奇人,身上的武功也是绝世无双,难道传说居然是真的?”
“据我们进墓所观察到的,汪九塘的的确确是一位不世出的武功高手!”白杨回答。
薛明进长声一叹,抬起头来看着白杨,又道:“感谢白英雄如实告知,也让我薛明进心服口服!今日既有两位英雄在此,姓薛的自认不是两位对手,只能就此告辞,但愿此生还能有……”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缓了一缓才苦笑说道:“以我这样的年纪,这一辈子恐怕都不可能是两位英雄的对手了!”
他脸上现出落寞之态,话一说完,便转身离开。
高瑞鑫所仗者唯他一人而已,急得赶忙叫道:“薛前辈,你这一走我怎么办?”
薛明进停住了脚,却不回头,只道:“有两位英雄在这儿,我就算留下来,也无法再为你出头撑腰,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一言未落,他便重新迈步走向院门。
白杨微微躬身送这位虽自知不敌、却丝毫不失风度的老人家离开。守在院门口的两个寻秦教弟子见他这种态度,赶忙替薛明进打开院门,任由薛明进出门而去,才又将门轻轻关上。
白杨转回头来,向着高瑞鑫瞥了一眼。
高瑞鑫吓得跳起身来,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白杨好笑地摇一摇头,“我跟我兄弟不过是奉师命来给秦教主助拳来了,既然你请的高手已经走了,我跟我兄弟自然不会再插手你们寻秦教内部恩怨!”
高瑞鑫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一点,转头去看秦瑞祥。
秦瑞祥哪里还会理他,赶忙走上前来,向着白杨铁牛深深施礼,说道:“白英雄惊走劈天刀,挽救我寻秦教于危难之间,这就请两位英雄进屋上座,咱们再慢慢叙谈。”
白杨对寻秦教人一点好感都没有,但他是带着任务来的,总不能现在就跟铁牛一走了之,只好转头向着铁牛一望。
兄弟俩在秦瑞祥以及几个寻秦教长老的躬身恭请之下,并肩走进那间正堂大门。
陈一刀虽然闹得灰头土脸,终究他的本事也不过仅次于白杨跟劈天刀而已,寻秦教人即便对他的品性起了鄙视之意,脸上也不敢有丝毫表露,待白杨铁牛进屋之后,秦瑞祥便又陪着笑脸请陈一刀也进屋就坐。
陈一刀哪还有脸进屋就坐,他之所以没有即刻就走,只不过是怕跟得劈天刀身后太紧,再次惹得劈天刀找他晦气。
不过有了这半天耽搁,想必薛明进已经走远,陈一刀阴沉着脸也不理会秦瑞祥,只一把将扶着他的陈耀辉推开,之后便大踏步地走向院门。
陈耀辉肖名赫再加上徐冠昌三人,紧随在陈一刀身后,一径出了院门。
这三人一走,秦瑞祥反倒松了一口气,转头向着高瑞鑫一望。
高瑞鑫暗暗咬牙,可他身上的本事实在是连秦瑞祥也还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