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你跟爸爸说最多半小时就回来,宁愿不要项目了,也不会让钱琳伤心的,你说去见沈君全,不是沈雨佳,为什么最后你却回不来了?“
“爸爸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你和沈雨佳殉情,绝对不信。你是爸的儿子,你说到的就一定会做到,阿泽,是不是他们害死你,当晚发生了什么?“
“阿泽,爸爸今天去找沈君全了,他满嘴胡言,反说是你害他们沈雨佳回不了头,爸爸忍不了,找人收拾他一顿。那女人就是灾难,是她害了你。早知道这个女人害人不浅,爸爸当年就不该手软,如今谁赔我儿子?”
“沈君全欺人太甚,阿泽,我还能指望谁?怀年长大后,他能替我们讨回公道吗?”
寥寥几页,不能将陆怀年他父亲的死说得清楚明白,但是这里面提到了沈君全,会不会沈君全知道些什么?
沈轶南之前告诫过我,不许插手沈陆之间的恩怨,我自问也管不了。但我其实很早就知道,有些东西绕不过去,躲不开,沈轶南知道,陆怀年也知道,两家迟早要清算这笔账。
陆建邦不在了,还有沈君全,哪怕沈君全也不在了,还有沈轶南和陆怀年,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怎么也化不开。
陆氏原本要倒塌,是我背叛沈轶南,把陆建邦的遗嘱送到陆怀年手上,若是再来第二次,我只怕没有能力扭转结果,沈轶南也不会对我毫不设防,沈君全就更不允许。
我把那个小本给回陆思年,“你我都知道,阻止不了的。”任是陆建邦还在,也阻挡不了沈轶南,陆怀年只会撑得更加艰难。
“如果你能阻止呢?”
“我不能。”也没有如果。哪怕我不想跟沈轶南再有任何牵绊,我也不想站在他对立面,与他为敌。我只想远离江城的是是非非。
大块头护送我到了高铁站,一路上没再遇到什么危险,不知道是周以宣察觉了什么,还是陆思年在这里头起了什么作用,总之,我顺利登上了回南城的高铁。
我本以为,两个小时之后,我跟江城就彻底斩断了联系,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当陆思年的电话打过来,说陆怀年出事时,我突然心慌不已,甚至没听陆思年后面说的话。
“刘然,你听得见吗?我哥被扣庆城,周以宣已经过去,陆氏,陆氏我根本就无能为力,股东们都闹着罢免我哥,我不知道怎么办。”陆思年说到后面,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的脑子又变得嗡嗡的,为什么偏偏要在我离开时,发生这种事?是存心让我走也走得不安心?
毋需置疑,沈轶南动手了,这一次攻势之猛,打得陆氏与陆怀年毫无还手之力,陆氏破产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陆思年不知道要怎么办,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要么我当什么都不知道,一路回南城;要么我救陆怀年,可我有能力去救吗?
陆思年什么时候掐断线我浑然不觉,文沅也给我来电话,不许我再插手陆怀年的事。
“文樱,这次,听我的。不要管,不必管。“
“好。“我的嗓音满满的艰涩。
可很多事情,由不得我说了算,不是我想不管,就能不管。
高铁到站,出来时,我面前又是几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保镖,可他们却不是文沅的人。
许泽不知打哪儿钻出来,轻咳一声说:“文总,麻烦跟我走一趟,沈总已经在那边等着。”
沈轶南跑到南城我们家的地盘来堵人?什么意思,是时候算账了吗?
“文总,不要让我们难做。“许泽的面色,某种程度上,可以当作沈轶南的行事晴雨表,我大抵明白,这次,是真的要清算了。
我跟大块头使个眼色,把行李给他,而后,我上了沈轶南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