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情有可原。
庞统眼睛一亮,心道来了,脸上却仍是一片迷茫,也不接话,臧洪只好自己一个人讲下去,“他们赶到凤翔之前,就今天上午,突然被一支领主军队包围,并被强行缴械,据那些将士说,出手的可能是。。。凤翔军。”
“岂有此理!”庞统拍案而起,一张黑黑的瘦脸隐隐透出几分红色,正当臧洪以为庞统终于忍不住翻脸的时候,庞统却对着孙良道:“孙副城主,可有此事?”
“不可能吧?没听说过!”孙良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刺史大人岂会胡说八道?今天上午的事情,没过去多久,说不定部队
得及禀报,查!马上查!”庞统厉声道。
凤翔军师如此古道热肠,就连臧洪身边的两名亲随都有些感动,最初还觉得庞统面目可憎,这时也觉得没那么碍眼。
越兮很快进来,这厮当然矢口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真的没有?好好想想!”
“今天上午是吧。。。俺们只是追着一支黄巾军缴械,真没有与州府的部队过不去啊!俺有证据!”越兮叫起了撞天屈,老实巴交的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憨厚有多憨厚,但接下来几句话,差点没把洪气死。
“第一,被俺们缴械的那支黄巾军,当时正向远离凤翔的方向而去,如果是州府援军,方向岂不是反了;第二,那支黄巾军带有大量攻城器械,如果是州府援军,带那东西干嘛?难道说州府部队与贼军勾结,带着攻城器械一起打凤翔?第三,俺就带了三千兄弟,欺负一下没用的黄巾军倒还勉强能行,五千州府正规军,哪里是俺们惹得起的;第四,那支被俺们缴械的黄巾,后来被我们全砍了,没留一个活口,州府的部队既然还活着,想必是其它势力干的。”
上午的事情有整整五千州府军目击,赖是赖不过去的,在庞统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拿话噎着臧洪,让他自己捏着鼻子把苦水喝下去。越兮的四大理由一说出口,臧洪其实已经没别的选择了。
“唔,看来确实不关我们的事,你下去吧。”
庞统打发走了越兮,浑然不顾臧洪铁青的脸色,道:“刺史大人为救援凤翔尽心竭力,反倒遭此一劫,真是遗憾。这样吧,此事既因救援凤翔而起,我等愿彻查此事,为州府将士讨还一个公道!另外,此番与贼寇激战,我军也多有缴获,虽说其中大多有些残破,勉强还是能用的,若刺史大人不弃,大可从我军战利品中挑一些军械。我家主公宽仁,若他在领地,也一定会慷慨解囊的。”
“不必了!”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臧洪牙根里嘣出来的。
他终于见识到了这个丑陋军师的厉害,连番受辱之下,臧洪开始反省自己是否应该来这一趟。他不想再呆在这里继续受辱,起身辞行。
“刺史大人且慢。”
庞统却开始挽留,目中精芒毕现。
“此次遇袭,未能留下活口,却有一具敌酋保存完好,今交给刺史大人细加参详,或有可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他很快看到了陈容的尸体(s:有必要对设定作些补充:战争状态下,普通死亡后一个时辰,尸体被系统自动刷新掉;历史人物、特殊人物则不在此列,当初张三将张宁的尸体带回博古,也是此理)。
当臧洪左手揭开陈容头上的麻布时,雄壮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着,面上尽是深深的悲伤,右手紧紧地握在佩剑剑柄上,因为太过用力,几根手指都有些发白。麻布被他放下的那一刻,臧洪的眸子里,已失去了几分神采。
缓缓站起身来,对庞统轻声道:“多谢。”
他知道,凤翔原本没有义务将陈容的遗体交还。
庞统没有说话,从臧洪的话声中,不难听出这声“多谢”极为真诚,然而,庞统也绝不怀疑,臧洪为陈容报仇的决心。大家都明白,这声谢谢,只是感谢凤翔送还了陈容的遗体,让臧洪能够为好友料理后事,两家的血仇并不会因此化解,两家的关系也不可能因此缓和。
因为臧洪与袁绍等人勾结,凤翔战死很多人,凤翔打过很过场恶仗,但这次的损失是空前的,只凭这一点,阿牛就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容的死,臧洪也绝对无法接受!
大家都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客制,谁也没有彻底撕下最后一点伪装,但谁都明白,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凤翔遭受重创,且还有许多麻烦未曾解决,短期内绝无反击之力;臧洪死了好友,丢了器械,同样需要时间。
凤翔和青州府已经是,一对死敌!
当臧洪伤心欲绝地离开凤翔城时,袁绍也正怒不可遏。
汉武帝平静地告诉了袁绍,进攻凤翔的两万冀州军已经战败的事实。汉武帝并没有指责袁绍将自己骗到冀州,战争爆发后,他第一时间就与阿牛有过沟通,既然事已至此,火云城继续保持中立是最好的选择。
袁绍之怒,不仅仅因为两万大军惨败。
阿牛不是那种只挨打不还手的人,就在青州战争爆发的死亡之夜,一支骑兵部队从司隶杀入了冀州,专挑防卫力量薄弱的乡镇动手,甚至还成功偷袭了一座县城!
轻骑突出,刀枪鸣!
这支部队,当然就是子龙的飞翼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