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楚王府下人们行色匆匆,像是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要登临上府。
她正想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王爷,天君府的白少主这次的来意不明啊,若是为了禁军和巡卫司的合并,老奴担心恐怕在这位少君大人面前讨不了好。”
王爷?楚王?君枳暗叫不好,那老狐狸是识得她的,一年前她夜闯楚王府与他交过手,再加上曾多次跟楚王府作对,大哥和他又是水火不容,楚王为人冷酷无情,连自己的王妃都能狠下杀手,保不其认出她就会要了她的命。
“哼,白家那小子远离朝局多年,本王便不信他有何能耐能从我楚王府拿走巡卫司的掌制权。”果然是楚王冷沉的声音,透着森肃凌然。
君枳僵着背试图隐入园林的一丛花木后,刚动了动,身后就传来王府总管的喝声,“没规矩的丫头,胆敢在此鬼鬼祟祟。”
君枳定在原地,感受着一道如芒在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沉沉的刀光劈开一切的伪装,将她从里到外看穿了个遍。
楚王生性多疑,又老谋深算,更是有着冷血阎王之称,手段之狠无不令人心惊,在当今皇朝中是个极难对付的狠角色。
她的古怪行为定是引起了他的疑心,正犹豫间,那总管又大声喝道,“你那个院的,还不快过来见过王爷。”
君枳咬咬牙,手缓缓扣紧,这楚王府真是她命中克星啊,她深吸一口气,面色淡定,回过身,“奴婢见过王爷。”
她并未走上前去,低着头,话音刚落,对面,一道真气沛然而出,君枳眸色阴郁,看来他果真认出她了。
只是如今她内功尽失,无法接上楚王的那一招,只能听天由命,她闭目,等着真气震伤她后的惨痛。
意料之外,那道真气在她咫尺之前被另一道罡气截断震开,震得园林中花木颤颤,绿叶纷散,连楚王都被震得后退了三步。
“王爷……”总管惊呼出声。
君枳霎时睁开眼,还没看清发生了何事,手腕已被人狠狠地抓住,那人阴沉着脸颇为恼怒,“他要杀你你居然敢不躲?”
她微怔,面前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脸色非常可怖,君枳思绪有些混乱,但还是出于礼貌提醒他道。
“世子明鉴,王爷刚才的飞云掌对于我这样一个武功被封的废人是避无可避的,请你明察秋毫,并不是我不躲,而是……”
“君枳!”她话还没说完,他就更怒不可遏的打断她,听那语气,她再敢狡辩一句他立马就会用飞云掌拍死她。
君枳不再言语,这位暴君的脾气惹不起惹不起,不过她也想不通,他居然会从他爹手下将她救了,并且丝毫不管他老爹会不会被他所伤。
看他刚才那一招,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否则,功力深厚的楚王也不会落入下风。
沈诀阑情绪平复下来,只是依旧板着一张脸,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这一怒非同寻常,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愤怒因何而来,他只是觉得她闭上眼睛认命等死的那一刻让他的心一阵灼灼的疼。
他的人,只能他欺负,还轮不到别人。
他回过头,阴冷的看着同样面色的楚王,父子间的对峙沉闷到让人无法呼吸,彼此气息冷如寒冰。
君枳被沈诀阑护在身后,她看着那只紧紧抓着她的手,眸色闪烁,微怔出神。
仿佛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曾有过那么一个人,也那样护着她,为她挡去了所有的危险。
记忆中似乎有很模糊很陌生的影像冒出,她想寻着记忆探索而去,这方的声音已将她思绪拉回,君枳立刻回转过来,皱了皱眉,不再多想。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楚王冷木着脸色,声音微怒。
沈诀阑勾唇轻笑,似嘲非嘲,“正如王爷你所见到的。”
“她可是丞相府的人,苏陵风的得力暗卫,几次三番与本王作对,你居然敢为了她违逆本王,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沈家,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王。”楚王双手负在身后,冷寒的看了一眼君枳。
早就听说这两人不和,如今真实瞧见君枳也并未有多大感想,王权贵胄之家本就骨肉亲情淡泊,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她虽不知他们父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但这些也不是她所能关心的。
沈诀阑听了那话面上的笑意不减,“我想王爷你记错了,正好,那今日我便特地告知王爷一声,好让王爷长长记性,君枳,她现在是我沈诀阑的人,除了我,任何人都休想动她一分。”
空气中寒意暴涨,沈诀阑看似随意散漫的话却隐了暗暗的警告和震慑,在面对如鬼刹阎罗的冷血楚王,气势上也没有半分怯弱。
这就是沈家的男人,带着与身俱来的清尊强势,与敌人对峙,未战便已在气势上胜了三分。
绕是fēng_liú蕴藉如沈诀阑,一旦卸下了他慵懒薄艳的表面,那必是能摧毁万物的诡暗。
君枳并没有因为他的保护而心存侥幸,在她心里,沈月白比之楚王更高深莫测难以对付,他留着她的命必是因为她有活着的价值,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那分价值,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女人而已,你竟为此上心,犯了如此大忌,早晚会毁在她的手里,你又可清楚她接近你是为了何种目的?苏陵风手下的人会这么轻而易举的任你摆布差遣?别到时把整个楚王府赔了进去你才知自己有多愚不可及。”楚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君枳垂下的目光微凝,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