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过我,吻过我,还睡过我的床,一句见谅就想将我打发了?君枳,我其实,并没那么大方。”
眼前男子温文尔雅,依旧眉眼如画,四目相对的刹那,熟悉的焦躁慌乱又在她心里作祟了起来,她想退,可那人已经按上她的双肩。
“君枳,你明白的,不是吗?”
她没说话,的确是明白一些,但一直没有确定罢了,男女之情她并不擅长,也没有勇气去主动揭开它,况且,她的心已经被那个人占得很满,再没有多余的位置留给其他人,包括这个一直对她很好的人,她没有福分。
“我一直在等着你的回答,但好像,我等不及了,我怕自己再一不留神,你又消失了,你心里面没我,我又何尝不清楚呢,只是我死不悔改呢,奢望着在这段时日,你也曾对我有过一丝动容的,瞧,我现在像个无赖一样对你迫问着,你心里定在指责我是不是疯了,无妨,我对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君枳气息凝了凝,听着眼前人的一字一句让她恍惚,甚至产生错觉,从心底里蔓延出的歉疚很是亏欠于他似的,可他们并没相识多久,他眼里那些刻骨的深幽复杂和他的这些话又真的是说给她听的吗?
“白灼华公子……”
她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他截断,“你又想问,我是不是把你当成了别人?”
他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她垂下眼睫不再说话,下一刻已经被拥进了他怀中,男子气息干净无垢,如春雨绵柔,她抬手想要挣扎出,却不及他执着,她遂也不敢做出更大的推拒举动。
似听见他喟叹一声,百转千回,她目光定在纱窗上,耳边却一遍遍回荡着他说的那句话。
“从始至终,我只对你有过这些心思,一直都是你,害怕错过你,害怕你生气,害怕,你心有所属的那个人,不是我自己。”
君枳默默倾听,光影照射的碧纱窗斑驳陆离,她被禁锢在他怀里不多言不多语。
“听完我这些话你是不是更想着快些离开了,躲得远远的,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与我碰上了?”他温柔带笑的声音听不出什么不快的情绪。
白灼华揉了揉她的发,“君枳,你真的会这么没良心吗?”
她不敢直面回应,只能在心里点头,对于突如其来的情感,她只能没良心一点,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又何故多作纠缠,早早斩断才能避免后患。
“没关系,我缠着你就行。”
他的话让君枳皱眉,下意识推了推他,好在他也没有固执的拥着她不放。
目光相对时君枳没再逃避的躲开,笑得很淡,“公子今日这番话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只是我与公子之间没来由的生出这些情谊,对我来说只有震惊。”
白灼华面色不变,静静的等着她的言语,君枳侧过身,继续道。
“我一直很疑惑,公子当初救我是因了什么,我被追缉那天是我无礼胁迫你在先,依天君府的做派没有将我送去报官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又或者,你大可袖手旁观,可让我想不通的是,你对我的那一番转变,不但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救下了我尽心照料着,更甚至,悉心保护着。”
君枳嘴角的笑意一闪即逝,慢慢低下头,“我想了很久,究竟是什么能让我得到如此殊荣,起初我想过或许是我长得和那个叫夕楠的很像,当时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千百个理由也罢,总归自己化险为夷也是一种万幸不是吗。”
空气在一瞬间沉寂下来,她垂眸暗敛的目光任白灼华瞧不清她此刻所想,又听她继续道。
“可是我后来又想,白灼华公子并不是那种被表面所惑之人,就在我费解时你让我陪着你出去走走,真是很巧呢,刚好就走到了丞相府,那么,公子又是在试探什么呢?”
君枳扬眸,阴暗的目光与白灼华的视线撞在一起,有细小的光晕折射而进,在两人对视所及处沉沉如冰。
沉默令人心惊,却谁的目光都没有转移,君枳很是温婉,温婉得云淡风轻,“公子与丞相有何恩怨吗?”
她的声音很随意,只是问了一句很平常的话而已,但眼神却锋芒暗厉,只要关乎到那个人,她就在意得紧,不惜与任何人为敌。
白灼华没有回答,只那样看着她,脸上神情看不出喜怒,他问,“你觉得我救你,是出于对付丞相府的目的?”
君枳沉默,内心却多种情绪交织在心头,并不好受,她承认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他防备猜度,他救下她亲自替她上药治伤,对她关怀备至,而她却还有着如此疑心。
只是天性使然,让她不得不往这方面去猜忌,而今在他这句问话下她心里的歉疚感愈加扩大。
她本以为他会拂袖走人,毕竟被人疑心也是一件极其恼怒之事,更何况白灼华这样清高倨傲之人,他虽看上去脾气好,但实则雷厉风行暗藏于心,她今日这般惹到了他,想必也对她很是失望。
可他不但没有走,反而拉过她的手,将她拉近他面前,对她微笑着,“岔开话题,真不聪明,又或者,你想这般惹我生气好让我不再纠缠你?”
君枳本想开口又止了声,明白说什么都打发不了眼前人,白灼华微微叹息,将她颊边的发捋在了耳后,动作亲昵自然,又温柔又宠溺,像是在对一个小女孩。
她默不作声,心底泛起了异样的暖,仿佛他们这般的情景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记忆里忽近忽远,她追寻而去,只模